生活太难了。床铺和谐不是合法夫夫应有的权利吗?禅元长吁,还没来得及短叹,房间里恭俭良的声音越来越小,接着是均匀的呼吸声。
禅元一喜,悄悄地扒拉开门,往里面看。
恭俭良半靠在枕头上,微微张着嘴,半眯着眼,通讯亮起的光照亮整个面部,连带着嘴角的水渍清晰可见。扑棱正耷拉着脑袋,依在恭俭良胳膊上,见到雌父狗狗祟祟的样子,抬起头,好奇地看着。
“雌……”
“嘘嘘嘘。”禅元还记得自己打不过恭俭良这件事情。他猜恭俭良枕头底下一定藏着很多刀具餐具。总之,乱七八糟的东西会很多。
他掂手掂脚,四肢并用,蠕动过来。床边躺着的小雄虫已经半迷糊,猛然见到一个大脑袋钻出来,吓得手脚一缩,呜呜地把半张脸缩进被子里。
“别哭。嘘嘘。别哭呀。”禅元努力用原生家庭的经验哄小孩。不过,他诸多不良记录在前,雄虫幼崽对他多是一种莫名其妙的抗拒。
“呜。”
小雄虫安静自然也感觉到了。不过他并非从禅元身上感觉到不舒服,而是感觉到一股似曾相识的威胁感。这种威胁感曾经伴随他度过漆黑的冬夜,在那间寥无人烟的雪地车里,只有他和这种恐惧相伴。
“雄父。”小雄虫安静更贴着恭俭良一些。同性的气息和恭俭良强大的实力带给他巨大的安全感,他带着哭腔,迷迷糊糊求助道:“雄父。”
禅元抱住脑袋,瞬间蹲在地上,以示清白。
他的头顶划过一道破空声,恭俭良一巴掌打空,瞪大眼睛与自己的雌君大眼瞪小眼。
“宝贝~”
“你回来干嘛?”
“咳。我来……”禅元左思右想,一把抓住自己的惯用借口兼亲生虫蛋,虔诚道:“我就是把孩子送回来。你看都睡到床尾去了,等会掉出来就不好了。”
好不容易偷渡到床尾,根本没有困意的老二极力挣扎。
禅元紧了紧手,微笑着给了虫蛋一个爆栗,接着把蛋塞到小雄虫怀里。小雄虫“哇呜”一下就哭出来了。整个屋子顿时乱得一团糟,恭俭良在“痛打禅元”和“先哄孩子”中艰难选择,等他做好选择的时候,扑棱已经一巴掌把自己的亲生弟弟扇出去,虫蛋发懵两下,在恭俭良脑海中发出愤怒怪叫,直接砸向扑棱的额角。
两个孩子顿时人仰马翻,没有完整接受过“爱护雄虫”观念的他们,直接踩着雄虫幼崽的被子扑倒在一起,两个崽你压我,我怼你,打起来了。
恭俭良道:“禅元,我觉得都是你的错。”
禅元不想说话了。
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做一点避孕手段。
“禅元——你居然没有听我说话!”
“雄主。你抓扑棱,我抓蛋。”
“好吧。”恭俭良飞速起来,但还是慢了一步,一崽一蛋从床尾摔了下来,扑棱脸朝地,虫蛋被他搂在怀里。禅元凑过去的时候,还以为兄弟两会因此缓一缓,不曾想,老二一个原地起跳对准扑棱的肚子就是一击重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