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虞亦禾会讶异巧了,现在她却没心情,也没深思为何男人也在后山,或者说她的内心也不大在意了。
既然都已经做好了被休弃的准备,那么她又何必为魏谭如此恪守妇道?
她只是微微向他颔首,便仍旧看自己眼前的梅树,这颗梅树长得格外的好,枝干粗狂遒劲,花苞洁白无暇,在这初春盛放着,尤为美丽。
可她不就山,自有山来就她。
卫景珩走近她,佯做巧合一般打招呼,“真巧,夫人可是被我送的梅花吸引过来的?”
虞亦禾轻轻点头,倒是也明白的他为何在这里,只是她并不想说话,气氛又沉寂下来。
然而重活一世的陛下耐心好的很,也颇为有心机,阿禾正生那魏谭的气,他可要好好利用,怎么能不吹吹耳旁风呢?
于是过了几息,他才小心翼翼地开口:“我看夫人脸色不佳,似乎心情不愉,不知是什么原因,若是愿意说出来,我也许能开解夫人一二。”
听见这句话,虞亦禾侧首对上卫景珩的眼睛,看清他眸中显而易见的担忧后,她垂下眸子,唇角微微勾了勾,愈加觉得讽刺。
她的夫君想休弃自己,同时又有旁人对她有些心思。
女子的心思敏感,虞亦禾感觉得到卫景珩对她有所不同,因为他实在友善,她也可以装作不知,只与他普通相交,未曾想与他深交,可知晓魏谭想休弃自己后,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悄悄退后了一步。
虞亦禾与卫景珩对视了几息,就在卫景珩做好她拒绝的准备后,她开口了,说的却不是那件事。
“我想知道,公子为何长居此处?”
这个问题卫景珩早就想好了答案,“不堪家中关系侵扰罢了,便出来躲一躲。”
虞亦禾点了点头,对此毫不意外,若不是出了什么事,谁会在这春寒料峭之时离家住在庙中。
“我也是如此,今年是我嫁给夫君的第五年,未有子女,祖母婆母便遣我到此处求子,可她们早就想好要让夫君把我休弃了。”
虞亦禾没有看他的脸色,这世上男子大多注重子嗣,她说这些也不是为了得到什么开解,而是叫他早些歇了某些心思。
身侧的男子也如她所想,问道:“夫人可看过郎中?”
虞亦禾点头,“自然,看了三四年了,便是在这里也要喝药。”
那药多苦啊,只是提起便格外地恶心。
她感觉喉咙不适之际,忽听身侧男子淡淡道了一句:“那夫人为何怀疑自己?”
虞亦禾下意识地侧首,就听他又轻飘飘地道出了一句值得深思的话语。
“也许是你的夫婿与此道有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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