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造一个爸爸出来,就用这些炭,但炭并不乐意回应她。
可是,她望望空荡荡的屋子,温暖,但是没有往日的欢声笑语,不禁落泪。
“好想回去啊……”她捧起一小块,孤零零的,核桃大的煤球,泪水滴下,汇聚在掌心。
当她追忆起童年时,小煤球动了,也许是被泪水推动了。它被浸湿了,然后抖了一下,也吓了她一跳。
又不动了……是错觉吗?
又动了!
它间隔几秒,就微微摇晃两下,变得越来越暖和,越来越软,质感似乎与她的肌肤同化。
小小的煤球头顶探出两个小小的尖尖,软软的,摆动着,身后又生出一条尾巴,逐渐拉长,就像豆芽寻找水源。
随后,它的脸上裂开了三条缝,睁开了大大的,萌萌的眼睛,还有小嘴巴。
它……活了?
卡塔琳娜难以置信,一个小小的生命就这么在她的手里诞生了,毫不自觉地流下了眼泪。
小煤球抬起头来,仰望着面前这个巨大的姐姐,好奇地眨眨眼,然后恍然大悟,原地跳了两下。
“妈妈!”它笑得好开心,在妈妈的手掌里打滚,蹭来蹭去,痒痒的,暖暖的。
“我……当妈妈了?”卡塔琳娜复杂的心融化了。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她心里发芽了。
她明白,签了那份合同,自己已经回不到正常的生活了。
但这个孩子,她最最可爱的宝宝,一定可以……
“妈妈,抱抱的说!”它的尾巴软软的,里面也没有骨肉,抬不起来,只能贴着手掌缓慢地摆动着。
“你太小了,我抱不动……”
“这样抱抱的说!”小家伙滚到了她的大拇指边上,贴了上去,当然也可以说亲了上去,很舒服。
卡塔琳娜的泪止不住,笑也压抑不住。
“我可以给你取名字吗?”
“名字……的说?”小家伙滚了回来,期待地望着她,然后原地蹦跶,“想要的说!”
卡特琳娜咬住指头,想了想。
煤球精?好不礼貌啊。小黑?也太平凡了吧,而且这名字倒像给小狗的……
思来想去,不知为何,两个字涌上心头。
“你就叫‘诙笑’吧,怎么样?”
“的说……的说?”大大的问号。
“诙谐的诙,微笑的笑。我希望你做个永远快快乐乐的小宝宝,每天都能发自内心笑出来,过上幸福的生活,可以吗?”
小家伙听着听着就流眼泪了,最后“哇”得一声哭了出来。
“谢谢妈妈的说!呜哇哇哇!”
卡塔琳娜不知道它哭了多久,只知道这尖细的哭声持续到它睡了过去。
她小心翼翼捧起它,用干草搭了一个小鸟窝,放在自己用破衣服缝的被子边上,安顿好它,还用一块小布给它盖了盖。
她没有枕头,枕着手侧着看她的孩子,心里越来越灿烂,死寂的生活似乎燃起了失去已久的火光。
无论如何,我要养大它。无论如何。
这绝对是她睡得最安心的一晚。
第二天,叫醒她的不是晨光,或是信徒的呼唤,而是脸上湿乎乎,黏黏的小家伙。
“妈妈!”它在她的脸上打滚,之后害怕地躲进了她的头发里,“外面有大怪物的说!”
“嗯?”卡塔琳娜揉着惺忪的睡眼,撑起了身体,四下张望,没发现任何异样。
“在天上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