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官手里来回把玩着一枚zippo,看火焰燃起又熄灭,熄灭又燃起,半晌才抽出一根烟,含在嘴里,点燃。他夹住烟深吸一口气,吐向空中,声音有些沙哑,“可能有什么事情比死亡更痛苦吧。”
风吹进窗,浅色的纱帘轻摇。
书桌上还放着去年勾勾画画的卡通年历,对面墙上贴着便利贴,上面画满笑脸和爱心,每一张都写着“你会爱上我”,桌上的玻璃镇纸下压满透明的彩色糖纸,旁边还躺着一个跳舞的糖纸小人。
桌面中央静静躺着一本日记,摊开的纸页上密密麻麻写着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故事,怪诞荒芜,天马行空。
故事的最后留了几行小字。
——有的时候,人会对世界很失望,失望到想要死去。
失望透了,疲惫透了,就厌倦了。
无所谓悲伤,无所谓喜悦,仅仅是厌倦了,我要重新开始。
别了,各位。我走了,祝君安好,勿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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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市B县的一个小镇里,一身杏白风衣的长发女子漫步在落满银杏的街道,一步步迈着步子,浅棕的小皮靴不时在杏叶堆里轻轻踢上一脚,弯弯嘴角望着蓝天笑。
看到街头停了一辆顶灯的士,女子走过去敲敲车窗,“师傅,走吗?”
的士是从县城里开来的,小镇乘客少,空车回程很亏钱,有人打的司机自然很开心,急忙招呼她:“走啊,美女快上车。”
女子浅笑一下,挎着流苏背包矮身坐进车里。
司机启动汽车,问她:“美女上哪儿啊?”
“嗯。。。。。。”她想了想道:“B县火车站。”
“好嘞。”司机踩下油门,车子开上柏油马路,“你出远门啊?看你都没带什么东西。”
她笑了笑,看着窗外不断后退的风景,淡淡道:“不算远门,走到哪里便是哪里。”
“嚯,挺有诗意呵,美女是写诗的?”司机打趣道。
“嗯,差不多吧。”她托腮微笑,身旁的流苏包开着拉链,露出书的一角。
“挺牛啊!美女诗人!”司机说。
她也不谦虚,只笑道:“谢谢。”
汽车绕进环城路,从县城的南端开到北端,经过客运站,再往东一点就是城北火车站了。
到站后司机特地下车给她打开门,“美女下车吧,祝你一路顺风!”
她背着包走下车,转身给司机一个大大的微笑,招招手,浅栗的大波浪长发和杏白色风衣都在风里飘扬,合着飘落起舞的银杏叶,远远看去别有一番风味,淡雅素净,看着很舒服。
走在路上,不时有人回头看她,只要对上目光她都略一颔首,微笑而过。
过安检前她把身份证和车票拿给验票员,验票员拿过身份证扫一下,看着电脑屏幕皱皱眉,又看了两下身份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