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走进去寻找一条路,就是多看一眼也害怕。
华裳忽而笑起来,“我爹曾经和娘说过,黑暗里那些张牙舞爪的树枝,就是他的头发。这样一想,我就不那么害怕了。”
大家都在害怕的时候,她却笑起来了,声音还同银铃一般好听。
众人的紧张稍稍舒缓了一些,这时元璋也看出了一些门道,指向黑暗中的一处,“我记不得我们来时的路是什么样了,不过我能听见水声,我们朝那个方向走吧,应该没错。”
“慢着,什么水声?”
宁平没听明白,“我们一路走来好像附近都有小溪,说不定山谷深处也有,怎么能凭水声推断往哪儿走呢?”
元璋解释道:“不是的,我听见那边的水流向下游。我们就是从下游走上来的,所以沿着小溪朝下游走,就能回到我们来的地方附近。”
华裳头一个响应元璋的话,“元璋哥哥说得对,山谷都有一定的形状,水都是一起从山谷深处流出去的。咱们顺着水流走,一定很快就能出去。”
宁忆丹也点头道:“我觉得华裳和元璋哥哥说得对!”
宁安等人一向对华裳百依百顺,她说什么便是什么。何况就连一向很少开口的宁忆丹都赞同这个意见,他们自然无话可说。
于是一群人就由元璋开路、华裳和宁忆丹被护在中间,这么磕磕绊绊地朝着溪水下游走去。
一边走,顾娇娇一边朝欧阳铁律嘀咕,“没看见猴子,差点把我们自己都弄丢了,果然还是不能相信你。上次地龙翻身你正好救了我们,那不过是运气好罢了,哼。”
顾娇娇嘀咕这些也不是真的埋怨欧阳铁律,是他现在心里害怕,所以找些话来转移注意力,免得自己胡思乱想。
欧阳铁律知道是这个道理,便绕过他朝前走,并不和他搭话。
顾娇娇自己嘀咕了半天,见身后的欧阳铁律一直不搭话,自觉无趣,想引逗他和自己斗斗嘴。
便道:“你这个怂包,怎么改性子啦?说你你也不回嘴,你倒是说话呀?”
话音刚落,他后脑勺得了重重一巴掌。
顾娇娇被这一巴掌拍了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顿时怒不可遏地回头大骂,“欧阳铁律,你干什么?!”
众人听见他的声音都停下来,宁安疑惑地看向自己身边的欧阳铁律。
欧阳铁律明明在他这边,顾娇娇骂谁呢?
顾娇娇捂着后脑勺朝身后的“欧阳铁律”看去,这才发现他身后空无一人,而前面的欧阳铁律朝他走来,“你叫我干嘛?”
顾娇娇瞪大眼睛看着他,结巴了好一会儿才说出话,“你……你怎么在我前面?你不是一直在我后面吗?”
欧阳铁律白他一眼,“你一直骂我,我早就走到前面宁安身边去了,干嘛乖乖听你骂我?”
顾娇娇顿时浑身冷汗都下来了。
“怎么可能?你走到前面了,那我身后的脚步声是谁的,又是谁打了我一巴掌?”
他说着把后脑勺凑过去给欧阳铁律看,天色太黑,欧阳铁律看不清楚,便伸手摸了摸,竟摸到什么湿乎乎的东西。
他把手伸到鼻子前一闻,大惊失色,“大家都小心!有野兽!”
说罢一把将顾娇娇拉到自己背后交给宁安,自己警惕地望向身后的黑暗之中,目不转睛。
宁安也在顾娇娇后脑勺摸了一把,吓得不得了,“你脑袋上有五个爪子印,都抓出血了,你自己没发现么?”
顾娇娇听见血吓得怒气上涌,“怪不得这么疼,是什么东西敢偷袭我?”
众人顿时警惕起来,元璋等人将华裳护得死死的,让她和宁忆丹在最中间。刚刚光荣负伤的顾娇娇也被围住,其他几个男孩子就围在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