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该站在哪一边,同为反法同盟盟友的撒丁王国,还是法兰西共和国?”
“赢的那一边。”
乔治三世语气一顿,转念一想的确没错。
不列颠拉帮结派去打架也不是第一次了,没人会怪罪盟主不照顾小弟。这就是欧罗巴大陆列强的交流方式,有仗打就集合一处去抢战利品,灰溜溜失败了就拍屁股各回各家。
结盟好呀,结盟就不需要单独为风险埋单了,岂不美哉。
据说,这种方式被圣女贞德称之为“强盗逻辑”简直贴合形象,我们不列颠不就是靠海盗发家的嘛!国王心想。
“好吧,那要是法兰西输了呢?”
“组织联军劫凡尔赛宫,扶持法兰西新一任君主,然后打道回府一切照旧。”
国王了然的点点头“那要是另一个可能性呢?”
大臣眉头微皱,他的表情难得的的出现了一丝不稳重,看来就算是这位大智者的谋略也有些困难。
乔治三世好奇,这个让娜·达尔克有什么能耐连自己这个纵横捭阖的大臣也感到棘手。
“虽然几率不大但必须考虑。”大臣思索片刻说道“我的策略有三个:一、联合沙皇俄国,二、贸易战,三、海洋航线威胁……”
“其一,联合沙皇俄国在大陆方面施压。统一意大利,贞德的下一步一定是巴尔干半岛。民族林立、宗教冲突,这趟浑水要由沙皇俄国先去搅浑。占据亚得里亚海后,贞德必然意图扩张黑海沿岸,沙皇俄国的心脏地带不可能退让,稍微挑拨即可。法兰西的周边不许安宁,始终要有地缘危机存在。”
“其二,法兰西工业百废待兴,目前还不具有市场竞争力。不列颠对本国产品采取资金补贴,对法兰西产品增加关税,设置贸易壁垒,让她的产品在全世界寸步难行。不仅如此,英镑应该进一步扩大结算领域,引发更多国债让欧罗巴大陆购买。”
“其三,不列颠的海上舰队保持对法兰西的威慑,尤其加强在地中海的军事存在。不用开火只要制造紧张就行,金融资本会对法兰西的投资品感到担忧,企业难以融资。此外,舰队削弱法兰西殖民地运输体系,他们会越来越难以维系庞大的殖民地治安,成为财政无底洞。”
大臣敢肯定,这三招只要有任意一招成功,法兰西就别想继续高速发展下去。如果有两招成功,那法兰西只会困锁欧陆无法扩张。
一旦三招同时出击,凭法兰西的体量无论如何都会衰败下去。
善战者无赫赫之功,就算不直接出动不列颠的海上舰队,贞德也别想翻起浪花来。
“好吧,如果是法兰西赢了,那就用你的对策。”
“陛下英明。”
大臣略微欠身,却没人注意到他嘴角带着一抹戏谑的笑。
无所谓,只要通过白金汉宫的权势施加影响力就行,不列颠的核心利益和我没关系。玩家们推崇至极的圣女贞德吗?大可以和这个NPC过过招……
风起云涌,暗潮汹涌。当作为反法同盟盟主的不列颠选择沉默时,事实上明眼人已经看出了白金汉宫高层的决策是放任。
虽然贞德挺近梵蒂冈,但输赢还不一定呢。
既然不列颠开始陆续撤军并以沉默来表达态度,那些见风使舵的国家顿时有了定夺,连盟主都懒得支持破帐篷了小弟们还不是一哄而散。
转眼间,针对法兰西的风口有了一百八十度转变:
西班牙帝国达成和解,双方重归盟友关系,延续过往的友谊。荷兰并入莱茵联邦,殖民地自动划归法兰西统一调度,基本解除军事能力只做自己的金融生意。
迪昂打出了漂亮的一仗,没有多费兵力就摆平了西班牙和荷兰,他的战斗全是为外交成果服务的。
早坂爱知道“欧罗巴剑圣”还有外交使节的履历,所以适才适用的把迪昂安排在伊比利亚战场,就是为了用更平和的手段解决事情。早坂爱身在亚平宁战场再次接到消息时,已经是迪昂传来的一份满分答卷。
战争是流血的政治,外交是不流血的战争。
亚瑟王时期,只要无脑硬怼就行,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古典时期的大国博弈只有征服与掠夺,智慧反倒是少见。
18世纪的大国博弈却已不是单纯的互相劫掠、征服、杀戮,而是伴随一系列人类“内斗经验”的思想结晶,早坂爱自认没有点外交技能点,干脆全部交给专业人士,她乐得见到迪昂圆满收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