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松了一口气,恍惚间又觉得有什么不对,那丝感觉却一闪而过,稍纵即逝。
她蹲下身,收拾着地上碗的碎片,脑子里却在回荡着棒梗刚才的问话。
要是贾东旭没了……
她是不是就能嫁给傻柱了?
想得出神,秦淮茹手一抖,指头被碎瓷片割伤了个口子,鲜红的血液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秦淮茹连忙把手指塞进嘴里止血,思维却不受控制的发散。
贾东旭要是没了……
他当年为啥不能直接没了?
这个念头虽然不应该,但却在秦淮茹的脑子越长越大,像雨后的蘑菇一样发成了一大片。
贾张氏看见秦淮茹打了碗,便又是一顿咒骂。
“就赚那么一点儿,还觉得自己厉害的不行了是吧?骂了你两句还摔碗?一个瓷碗一毛钱,你摔得起吗还摔?你那点工资够你摔几个碗!”
秦淮茹已经经验丰富,对贾张氏的咒骂充耳不闻,不受控制的看向炕上就比死人多一口气的贾东旭。
要是他死了……
他死了有多好!
秦淮茹记得不让贾张氏看到她脸上的神色,却没注意,被棒梗看了个正着。
棒梗就那么默默的,默默的看着。
谁也不知道,这个半大的男孩下了一个怎样的决心。
次日。
各家的工人都去上班了,没工作的大妈们也各自有活儿要干,除了老的实在动不了的。
该做的家务要做,没有家务活儿的,就去社区那里领点火柴盒子回来糊,也算是个家里的进项。
贾张氏不在家。
以前她还能和其他老太太坐在前院儿扯闲篇,可这不是间谍罪被抓了?
关了这么长时间再回来,她说话已经没人搭理了。
整个大院儿的人都在排挤她。
虽然不至于手段爆裂的进行批抖,可那种无处不在的忽视和打压,让人如鲠在喉。
贾张氏吵过闹过,可她的前科在那儿,只要别人一提,就把她的话头儿堵得死死的。
后来,贾张氏就只能在自己家里人身上出气。
和贾东旭、棒梗他们只是絮叨絮叨吐吐怨气,对秦淮茹、小当、小槐花她们,可是毫不客气,张嘴就骂,上手就打。
等秦淮茹去上班,孩子们去上学,贾张氏就会先帮贾东旭收拾一下身上,再给他翻个身,然后自己出门去捡破烂。
这年头,但凡有一点用途的东西就没有人会丢,丢出来的那都是破烂到不行的东西。
贾张氏出门捡破烂,也就能见到点破木头啥的,她最主要的,还是去灰渣倾倒点捡煤核。
这年头,做蜂窝煤的技术不太好,基本上无法完全燃烧,烧到最后,有很大概率,蜂窝煤中间的部分没有点着。
还有直接烧原煤的,如果填入炉子的是大块,也容易不完全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