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忙!”周华说:“所以我不打算跟你打哑谜。我只想告诉你,我对中国的新闻媒体相当不满意。所以,我就在昨天给香港、澳门的十几家媒体发了稿件,估计,今天的早报登不出来,那晚报肯定有,再不济,明天一定登了。怎么样?这一手算不算狠?”
蒋俊辰半天才醒过味来。什么意思?到香港媒体上去登了?这还了得?海外本来就对中国去年的股灾有多种猜测,现在一说是人为的,连哪个公司都点出来了,那会是什么后果?只怕北京集团总部会被围个水泄不通了。
蒋俊辰一下子站了起来:“你说什么?”
“怎么?不赶我走了?”周华笑嘻嘻地说:“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向香港的媒体投稿了。就在昨天。”周华拿出一张纸,放在桌子上:“你看看,就是这些报刊。虽然都是小报,但也算是有影响的媒体了。他们对这件事非常感兴趣,说马上就会登。这就是自由世界,根本就不搞什么核实,文责自负!”
蒋俊辰没心思听他说这些,马上拿起那张纸,草草看了一遍,他在香港待过,对香港媒体很了解,知道这种媒体就喜欢没事兴风作浪。现在,挖到了这个一条大新闻,又知道内地正在清查股灾和tm分公司,那还有个好?更别说在香港还有专门处理财务的公司,只怕老曾马上就会来兴师问罪了。
“你——你狠!”蒋俊辰对着周华说了这句话,气急败坏地就往外走。
周华哈哈笑着,站起来,走到外面,冲着杨老板一摆手:“走了。”
果然正如蒋俊辰所想的那样,香港的报纸登出了marry写的文章,立刻引发了一场轰动。大陆股灾早就是是香港经济的热点,学术界也阿紫研究。现在有了这么一个猛料爆出来,立刻得到了关注。
嗅觉很灵的新闻界立刻来到了位于旺角附近的tm集团在香港的办事处,堵住了曾经理,进行采访。曾经理正为找不到marry而忙得焦头烂额,现在,又有这么多记者来询问什么股灾的事,就更觉得忙乱了。但香港的记者又不能得罪,还得陪着笑解释:“不好意思,我们是香港公司,不炒股,我们只负责进行资产管理。”
有记者询问集团资产管理的资金是否来自股灾的盈利时,曾经理和严肃地说:“无稽之谈。我们集团经营是全方位的,怎么只靠炒股过日子呢?”
消息灵通的记者询问起了marry的消息:“听说你的副手在香港遭到了黑社会追杀,请问是不是和股灾有联系?她现在有消息吗?”
曾经理说:“关于我们公司职员的消息,警方现在在调查,我所能说的就是她不说因为与公司有什么经济纠纷。她是一个很优秀的雇员,对于她的遭遇,我们也很同情。我们大家都希望她平安归来。”
整个上午,曾经理应付得手忙脚乱,忙得几乎虚脱了。好容易把记者打发走,曾经理直接跟集团老板打电话,因为是亲戚关系,所以,他很直接地抱怨蒋俊辰把事情搞糟了:“现在香港都在关注这件事了,你觉得内地政府会不管吗?赶紧灭火,不然一切都完了。”
“不要着急!”老板说:“要沉住气,我们不能乱。”
“这不是沉不沉住气的问题。”曾经理说:“幸好我这里只负责财务,但你要知道,香港是个自由港,如此重大的经济消息一披露,内地政府不管的话,那就是丑闻了。你不会等到政府上北京封门时才考虑怎么办吧?别忘了,我们的钱还被银行冻住了。这才是要命的。两个月的时间,如果一旦有了突破,那钱怎么办?就会被政府要求冻结,想取都取不出来了。”
“这个我知道。你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没有进展。”曾经理说:“不知道他们躲在什么地方。广州方面说已经在罗湖桥和珠海那里派人守着了,没看见两人出来。”
“会不会坐飞机走了?”
“香港只有一个机场,我派人全天守在那里。现在这些新闻登出来了,应该就是marry在反击。可以肯定,人还在香港。我这就加紧查。你在内地也要把这些事情处理好。”
曾经理放下电话,又想了想,然后马上带着人到了刊登新闻的周刊,询问消息来源。结果,周刊的人只说是通过网络投来的消息,他们没有去复查,但从消息内容看,可靠性很高。因为有时间、地点,也和外界猜测一致。所以,就刊登了。
“我能看看原稿吗?”曾经理问:“我多少对集团的事了解一点,也可以在你这据理驳斥。这样,也算是你对我的专访了。怎么样?”
“好呀!”周刊编辑马上答应,立刻把原稿递给曾经理。曾经理拿过稿件,一看上面的确打印着电子邮箱的地址,当然,也记录了ip地址。曾经理心里有数了:“我这就回去好好看看,明天你到我办公室来,我专门回到你的疑问。”
拿着东西回到办公室,曾经理立即让公司的电脑专家去查询上面的ip地址在什么地方。当结果一出来,曾经理立刻亲自带着人去寻找。
曾经理带着人来到网络ip地址标明的地方,一看,是一个网吧,曾经理点点头,然后走进网吧,拿出marry的照片询问老板:“这个人来过你的网吧吗?”
老板说:“我这店里人来人往的,我哪记得?”
“时间不远,你看这时期,就是两天前,这女孩漂亮。气质不俗,你怎么会不记得呢?”
跟香港人说气质,的确难为了他们。香港多数人市侩气十足,只知道赚钱养家,哪里会去关注什么人的气质。
曾经理想了想:“跟他在一起的有个男的,是大陆人,这你应该有印象吧?”
这么一说,老板想起来了:“有印象,没错,是有一个大陆男的,陪着她来上午,两人敲敲打打弄了一个多小时才离开。”
曾经理说:“他们来这上网,应该是对这里很熟悉了。你在没在这附近看到过他们?”
老板还没说话,旁边的一个职员看了看照片,说:“他们是住这里,我有几次在早上看到他们从这里下来,晚上也看到过他们一次。”
曾经理大喜:“那这上面有出租的屋子吗?”
网吧老板说:“有,多的是,你顺着这巷子往里面走,就能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