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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一辆破吉普车,一辆掉了漆的红色夏利。我选了夏利坐,感觉小车更舒服一些。阿强坐了副驾驶的位置,打开收音机听起流行歌曲来,哼哼唧唧的。
「阿强,你能不能有点追求,听点有营养的东西?」凶器打着了火,发动车子道:「换个频道。」
没办法,教练不在的情况下,队长就是老大。阿强只能乖乖地调台,「呲啦啦」传出一阵杂音。
「喂,这位朋友啊,你说的情况我认为是这样的,你在每次行房的时候……」忽然一个清晰的声音从收音机里传了出来,如同一股清泉淌过我们的心田。凶器立刻道:「唉,这个好,就听这个。」
「这不是津城夜话吗?怎么大白天的也放这个?」阿强一脸郁闷。
「重播呗,这节目火啊。」凶器一边陶醉的听着一边说。
这个节目我倒是第一次听,不由得有些好奇。听了一路,我也基本上明白了,这个节目就是几个心理咨询专家坐阵,然后有听众轮番打电话过来询问,然后专家予以解答。提出的问题一开始貌似很新颖,但听得多了,也没什么新意,翻来覆去就那几样。不是我的短了,就是我的痿了,要么就是嫌自己时间不够长。够长够猛的又嫌对方不和谐,反正就是逃不出床上那点事儿。还有个女的打电话过来说,一到最关键的时刻她就忍不住大喊大叫,搞的街坊四邻都很有意见,问怎么办。我都怀疑这女的是不是托,要是我,打死也不打这个电话。
专家的解答也乏善可陈,没什么可圈可点的地方。不是说你压力太大,就是说你睡眠不好,情况再严重一点的,就说你可能有点神经质,平时注意保持好情绪。我就奇了怪了,你说人家觉得那玩意太短跟压力太大有什么关系,难道压力太大还能影响长度?马克思一早就教导我们,物质决定意识。这帮专家很明显哲学学的不好,公开宣扬唯心主义。
车子跑了半天,在津城夜话将近尾声的时候,我们也到了目的地。好久没来市里,一下车还真觉得是一片繁华,我抬头一看,正对着我们的是「红川娱乐城」。
2
红川娱乐城。很大很气派,很好很和谐。
「娱乐」两个字,在中国可谓是博大精深,包容一切,无法言明,总之感觉一切不太良好的东西都跟娱乐有关。本来好好的一个词儿,「老师」臭了,「小姐」臭了,「娱乐」也臭了。
下了车,哥几个没有直奔娱乐城而去,而是进了旁边的一家川菜馆,胡吃海喝了一顿,光大虎自己一个人就干了六瓶雪花啤酒。吃过饭后,几个人带着满身的酒气,醉醺醺的进了红川娱乐城。
我们径直上了二楼的KTV,要了一个大的包间。上了一桌子的瓜子啤酒花生豆,把门一关哥几个就飙起歌来。
这KTV的音响效果极好,立体环绕声出来的效果清晰醇厚。再加上哥几个都喝多了酒,劲头刚刚上来,不管是谁抢到麦克风都是高歌一曲,卯足了嗓子吼,震得桌子上的啤酒瓶子都嗡嗡直颤。
你方唱罢我登场,两个麦克风根本就不够用。为了抢麦都快打起来了。大虎好不容易抢到了麦,随后一首气势磅礴的《纤夫的爱》唱的让人热泪盈眶。那调跑的……简直太奔放了。
KTV我在老家也唱过几次,其实还有点感觉。但看他们激情四溢的挥洒着自己的音乐才华,我只好坐在一边嗑瓜子。就这样唱了两个多小时,我耳朵都快被震聋了,凶器把麦克风抢去说道:「行了行了,你们都适可而止啊。西毒到现在一首还没唱呢。」
「你们唱行了,我对这玩意儿没瘾。」我一边磕瓜子一边说。妈的,磕了两个多小时,我嘴都麻了。
「那不行,一块出来玩,都得来两首。我这个当队长的,总得一碗水端平吧。」凶器把话筒递给了我。得,人家都说到这份上了,也不好拂了他面子,我便接过了麦克。
「唱啥歌?」坐在点歌机旁边的小妖问。
「我自己来吧。」我坐了过去,翻着菜单。翻到「M」字母开头的一栏,猛的眼睛一亮,没想到,竟然有这个组合的歌?
怎么可能,难道他们出名了?不过菜单上只有他们的两首歌,我苦笑一声,明白他们到现在还没有出名,这两首歌,或许只是在网络上略有传播罢了。没想到这家KTV收录得还挺全。
我点了一首「梦机器」的歌。名字叫做《青锋》。
「梦机器」是一个组合,两个人,一男一女。那女的是我表姐。她读大学的时候和一个朋友组建了一个电子乐队,一直梦想着有登台表演的那一天。当时我上高三,表姐知道我文采不错,平时颇能写点东西,便让我帮她写点歌词。在她的一番彩虹屁吹捧下,飘飘然的我自然效犬马之劳,其中就包括这首《青锋》。表姐后来给我听了那些歌,很不错,但他们却一直没有出名。
舒缓的音乐响起,带着一丝空灵的中国风。我看着屏幕,唱了起来。
日夜想要解脱,
却终不为过。
一千年的时间,
仍预料不到结局的寂寞。
你只要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