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也是都死了。
至于之后的,那也不便去说了。
如今百年后,这一段盛世的江湖,也总归是要落幕了。
这天下总归是要属于年轻人的。
人老了,总会念旧,还会惜才。
纳兰敬德看着举着这杆长枪冲过来的赵开山,仿若是看到了当年独守城门的自己。
并非不畏死。
而是人活着,有些东西比命更重要。
这样的年轻人当年多见,现在这个时代越来越少了。
纳兰敬德坐了下来,等那一杆长枪近身,等到那长枪如同是白虹一般刺到眼前的时候,纳兰敬德伸出手,屈指一弹。
铛!
枪头被巨力震开,不在沿着纳兰敬德面前的那一道线走,而是贴着纳兰敬德的耳朵飘过。
赵开山虎口发麻,低头一看,虎口已经被震裂。
眼前的这个老人对自己并无杀意,赵开山明白,按照江湖规矩此时自己当知难而退,可是今日的自己总归是退不得,枪乃是大开大合之器,赵开山干脆抡圆的长枪,对着老人一记横扫过去。
纳兰敬德微微一笑,再次区指。
再弹。
那对着自己侧脸拍来的长枪,从枪头开始断裂,一丝一丝,一寸一寸,炸裂开来。
到赵开山手中的时候,那枪杆已然化为齑粉。
“形意六合枪,后生,孙猴子是你何人?”纳兰敬德问道。
赵开山双手颤抖,却依旧对纳兰敬德抱拳道:“形意五年,师傅知我学拳为杀人,所以未曾告诉我名讳,我不想连累师傅,更不曾问及过师承,临走前,师傅让我进了祠堂,在祠堂里曾见两幅画像,一位骨瘦嶙峋面白长须,不知道是不是前辈所说的孙猴子。”
纳兰敬德笑着点了点头道:“错不了,那两幅画像,孙猴子是你师公,另外一个姓李,当是你师爷。当年恭亲王府,我与你师公有过一面之缘,今日又见你,也算是缘分,你退过去,我不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