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二盯着那被包扎好的伤口瞧了一眼,眉头紧皱。
这点破皮对他来说如吃饭喝水一般正常,根本不需要处置。
一开始她抓起自己的手,要处理的时候,齐二很是抗拒,便想把手抽回来。
只是看她微皱着眉那般仔细,一边擦上药膏,一边还轻轻吹了几口气……
齐二又莫名觉得,那几口轻气似乎吹到了自己心中一般,温暖,舒适,让人不舍得抗拒。
本来他就是为救她受的伤。
她处置一下自己的伤口是应该的吧?
对,是应该的。
如此一番自我思忖之后,齐二心安理得的受了。
只是看着自己平素干净的手上多出这么一条浅紫色轻纱手帕,又觉得怪怪的,不那么适应。
这是握剑的手,是杀人的手。
如今竟显出几分滑稽的温柔来。
突兀,违和。
在拆了扔掉和视若无睹之间犹豫良久,齐二无法抉择之际,黛月的声音响了起来:“谢谢。”
“……”
齐二抬眸盯着她。
黛月表情不甚自在地说:“要不是你,我不但要被撞到,可能还得掉到湖中去。”
不是夸大其词,而是她站的那个位置就是十分的危险。
她被齐二带着到了安全地带之后,也的确听到好几声噗通声,那是有人掉进水里的声音。
黛月总是提醒,眼前的青年脾气臭比自己还小,更何况帮过自己,总是要多些宽容吧。
就一个没怎么长大的孩子而已。
如此一想,她先前生的气便消了。
黛月抬眸说:“小姐已经走远了,跟不上也不好找,我们到马车边等他们吧。”
“小姐说让你自己走动一下。”
齐二语气刻板,“完了自己回府,你去马车边等着,那是不遵命令。”
黛月:“……”
齐二又说:“你做人下属,一直就是这么自作主张的吗?”
黛月无言以对,片刻后忍不住回道:“那你做人下属,就一定是有令必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