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怕新婚太过冷清,容澈随手容许的点缀。
正厅之中双喜遍布,红绸挂满。
沈凝由着喜娘扶持着,随容澈进到正厅之中时,顺着盖头的边缘瞧见,那正位之上有人端坐。
瞧不见面容。
但只看那素淡的装扮,握着佛珠有些枯瘦的手,便猜到是太后。
今日她和容澈这桩婚事,由太后亲自见证。
礼官站定在太后身边高喊:“吉时到,行礼——”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交拜。
沈凝受着喜娘的扶持,认认真真地行礼。
沈凝曾经对许多规矩都不甚在意,为讨吉利存福气等事设置的规矩更嗤之以鼻。
哪怕是自己与容澈的婚事,诸多流程梁嬷嬷说的非常细致,交代多次,沈凝听得认真,但其实并没有万分慎重。
可此情此景,此时,她却每一礼都行的端端正正。
每一步都迈的规规矩矩。
这是她这辈子唯一一次,这样的认真,虔诚。
要一切都万分吉利,要以后的每一日都幸福美好,畅意欢欣。
三拜之后,在所有人的笑音和贺喜声中,沈凝被容澈牵着转向兰台阁。
兰台阁是他们的喜房,如今也已布置的一室大红,喜气华丽,耀目非常。
容澈牵着沈凝一起坐在床榻上。
喜娘送上如意杆。
容澈挑起红盖头的那一瞬,看着那盛装打扮过的姑娘,深邃的眼底掠过化不开的温柔,“凝凝。”
沈凝也下意识地抬眸,目光撞进容澈眼中,如同被溺在其中一般再难移开半点。
喜娘又送上合卺酒。
容澈将两杯酒端起,坐回床榻边上,其中一杯递到沈凝面前。
沈凝双眸亮晶晶地盯着他看,似乎还有些发懵,半晌都没去接那杯酒。
容澈浅浅一笑,转向一旁的喜娘问道:“所有的礼数可都全了么?”
“回殿下,只剩合卺酒这一项。”
“本王知道了,你们退下吧。”
喜娘们相互对视两眼,默默退了出去。
等到兰台阁的门轻轻闭合,“嗒”的一声响起,沈凝一下子反应过来,有些错愕地看着空空如也的新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