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澈回头看他,目光询问。
裴书辞上前来神色有些复杂,欲言又止了半晌,好似难以开口。
容澈倒是难得好耐心,静静站在那儿等着。
就这般过了好一会儿,裴书辞艰难问道:“我……我、我最近与公主的确生出了一些……一些嫌隙。”
容澈颔首:“愿闻其详。”
裴书辞原本脸色很是僵硬,但看容澈神色淡定不曾有丝毫不耐,倒是让裴书辞心里的紧绷疏散几分。
他涩声道:“我对公主不敬,惹她生气了。”
容澈眉梢微微一挑,低语:“怎么个不敬法?”
“就、就——”
裴书辞支支吾吾,又难以开口。
容澈眉梢不由更是高挑,“倒是难得……咱们也算是自小就相识的,我当真是第一次瞧见你这般神色。”
裴书辞面露尴尬。
他也是这辈子第一次遇到这种难解复杂之事,比打一场硬仗还要叫他头疼。
容澈见他实在难以开口,便说:“那不然这样吧,等你想好怎么说,你再找我。”
话落,他便要继续转身离开。
这可将裴书辞急着了。
这几日裴书辞都很是心焦,但又实在无人可诉说,难得今日容澈说起“女子的心柔软敏感”的话。
裴书辞又想起,自小到大容澈就好像比其他人懂得更多。
一幅智慧模样,便琢磨这次的事情容澈是否也能说出点一二三来。
但却是他自己难以启齿……
现在容澈要走……容澈明日一早就出发青州了,等他想好了,容澈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怎么找?
这拖拖拉拉之下,他和公主两人再生出不愉快可怎么好?
裴书辞立即上前将容澈拦下:“等一下!”
容澈看着他,神色淡定,是等待的姿态。
裴书辞深吸了口气,咬紧了牙关,终于鼓起勇气,声音极低地说:“你们成婚那晚,我醉了,亲了她。”
*
沈凝回到房间的时候,容澈还没有回来,崔彦军也不在。
她便琢磨,容澈是否去外面走动了?
在屋内倒了杯水喝,又打转儿两圈,沈凝直接站起身,要出去寻他,却不想刚出院子,便见容澈带着崔彦军正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