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待的太久了,如今到了这望月山来,心更是无法安定,恨不得瞬间就能见到母亲,哪怕是还不曾清醒的母亲!
容澈站起身走到沈凝面前,“别急。”
“嗯。”
沈凝这般应着,心里却哪能按捺的住,还在忍不住来回踱步。
容澈站在那儿,神色暗沉幽深。
最近这两日,沈凝为了他的心事并不安宁,两人之间也如似挂上了一层纱帐一般,这样的状态让容澈极度不适。
可那件事,他毫无证据,全凭别人捕风捉影。
而且事关沈凝的母亲。
这让他如何开口?
他几乎可以想见,他告诉沈凝之后,沈凝的慌乱和担忧。
其实他先前是与沈凝说过这件事情的,消息来源于乔远舟的口中。
可沈凝担心他,却丝毫不曾想到那件事情上去吗?
容澈心中酸涩莫名,甚至浮起点滴阴郁愤怒。
他知道,是他那已经许久不曾发作过的偏执恶疾又一次发作了。
还来势凶猛。
父母对她而言都很重要,好像比自己还重要。
其实这本来没什么。
血脉亲人本就是重中之重,他能够理解,可在这一瞬,沈凝那般偏重,却叫他的心情无比阴郁。
真的很糟糕啊。
容澈在心中自嘲了一声,低头。
他手腕轻轻一动,沈凝新婚之夜送给他的竹节镯露出了半截,上头点缀竹叶的祖母绿发出荧光来。
他没有变吗?
他变了。
只是他用理智克制幽暗的那一面,尽量不爆发。
而此时那祖母绿上的幽光,似乎照进了他心里幽暗之处。
他不敢想象,裴怀英如果真的如荣阳公主所说,他该怎么办……
“阿澈?”
沈凝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手也在同时握住了容澈的手。
容澈抬眸时,瞧见她眼底的担忧。
沈凝不安地问:“你怎么了?”
他身上流露出的压抑和冷沉之气实在太过浓郁。
沈凝即便是心中惦念着母亲,都无法忽视:“你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