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亦不知该如何去说。
他了解沈凝,知晓她心底的纠结和难以接受——
她不愿相信自己光耀的母亲曾和父亲之外的人有点什么。
她心疼自己的父亲。
怕是也有些接受不了,神仙一般的玉虚尘会和她的母亲……不甚清楚。
容澈低头,掌心捧上沈凝的脸颊:“当年之事,我们什么都不知道,莫要往坏处想,或许一切另有隐情。”
“我也希望……”
沈凝微微扯唇,“可是哪儿那么容易——”
不往坏处想?
现在所知道的一切都指向不太好的方向,偏偏玉虚尘又是不知如何说起!
容澈一时也沉默。
他与沈凝所经的事不同,却是一样算过尽千帆。
他永远会做最坏打算。
即便是关于裴怀英递毒酒之事,他也早在心底做了最坏打算,只是一直不曾心中直面那件事情罢了。
如今劝沈凝,竟是劝了一句之后,自己也劝不下去。
他轻吸口气,低头,双手都捧起沈凝的脸。
“即便真的有什么,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容澈柔声说道:“已经都过去了,又是长辈们之间的恩怨,我们无法干预和改变……那我们就站在现在,做我们能做的。”
沈凝看着他的眼睛,只瞧里面一片平静抚慰之色。
便知他会一直陪在自己身边,面对一切风浪,尽力解决一切问题,心里忽然哗啦啦淌入诸多暖流。
她踮脚亲了容澈唇一下,重新抱紧他:“嗯。”
顿了下,沈凝又说:“我的事是这样,你的事也是这样,不管是什么,我们都在一起,都要在一起。”
“……”
容澈心里酸涩,抱紧了她。
自己的心事,想必也成了她压在她心里的一块石头。
只是有些事情没办法宣之于口。
语言从来都不是万能的。
……
玉虚尘那一声“阿莹”,让沈凝疏朗的心情消失无踪。
人有了心事,还是那样关系切身的心事,便难安定。
还好容澈陪伴在侧,总让沈凝能放松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