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信是前两日就送上来的,到今日,属下实在是不敢再拖下去,这才……”
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没说完,却是没音儿了。
因为感觉到容澈缓缓收回视线,并且听到了拆信的声音。
崔彦军慢慢抬头,果然看到容澈将信从信封之中拿了出来。
而随着看完那信上两行字,容澈的脸色更加阴沉莫测。
他缓缓抬眸看向崔彦军:“现在人在哪里?”
崔彦军压低声音:“根据下面的回报,就在望月山下三十里外的县城,还说如果殿下不去见她,她便要到这望月山来了。”
容澈又问:“几日了?”
“四日……今日是第五日了。”
崔彦军声音更低了几分,“公主的性子一向……激进,这些年殿下违逆对抗她太多次了,这一次她过来,带了不少人。”
“属下让人打探过,起码有二百好手,而且那县城的县官似乎也对公主唯命是从。”
二百人,听起来不算多。
但这二百人如果都是武功高强的,跑到这望月山下来做点什么,也要引起一些难以解决的麻烦。
而容澈无论如何憎恶,也无法避开和荣阳公主的牵连。
容澈眸光阴冷,手掌轻捏,那封信碎在他指尖:“你去告诉她,我这就去见她。”
“是!”
崔彦军应下后,很快离开了。
容澈站在窗前,清风吹在面上那般温柔舒适,可他的心里却是一片阴冷,如同寒冬腊月一般冷的十足压抑。
他与沈凝现在本就有不少烦忧。
如今屋漏偏逢连夜雨,荣阳公主赶来。
容澈还不曾前去相见,但只看那信中口气,便知道这次相见必定是糟糕至极的……
而他不能不去。
容澈缓缓闭上眼睛,那双眸之中的阴郁之色被遮掩干净。
片刻后,他重新睁开眼,袍袖挥摆,开门而出,踏上了先前沈凝离开的路。
半刻钟后,容澈出现在了沈凝面前。
沈凝就在裴怀英修养的那间石室之前一块石头上坐着,双手支着膝头,托着腮。
瞧见容澈,她起身过去,唇瓣开合片刻,还是问:“出事了吗?”
眼神啊,总是很难骗人的。
更何况是如他们二人这样,早已经无比熟悉的夫妻。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