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澈与她视线相对。
一道阴郁冷厉,一道得意安然。
这般气氛沉默良久,容澈双手轻合朝荣阳公主行礼:“请姑母赐解药。”
“好澈儿。”
荣阳公主唇角轻勾,浅浅笑道:“你这样有礼,尊敬的模样才是本宫喜欢的样子。”
她轻掀裘毯。
立即有婢女上前服侍她穿上金缕珠玉绣鞋。
荣阳公主起身,缓缓走到容澈面前去,面容带笑,一双凤眸之中却一片冷绝之色,“你长的真高。”
“你这般与姑母行礼,姑母和你说话,都还要仰着头……”
“可本宫最不喜欢仰视别人了——你便跪下与姑母说话吧。”
容澈眼眸轻抬,注视着荣阳公主。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地看着荣阳公主,那一说漆黑深邃的眸子里幽光闪烁,像是深不见底的黑洞。
其间隐匿着不知多少危险。
竟让原本得意的荣阳公主骤然心底发怵。
这时,容澈的目光,平缓地落到了荣阳公主的脖颈之上。
荣阳公主下意识地绷住呼吸。
一下子便想起那一日对峙,容澈快到几乎看不见如何出手,就抵在她动脉上,随时可以危及性命的玉簪……
他早已经变了。
不是当初那个软糯糯怯生生唤着姑母的小孩。
也不是天下青年俊杰视为谦谦君子标尺的睿王容澈。
如今的容澈,是个阴诡而危险的狠角色。
未必会对她这个姑母有多少情分。
荣阳公主身子僵硬地往后退了两步,视线扫过三步一个严阵以待的护卫,荣阳公主又瞬间有了底气。
她就不信,这么多的护卫,容澈还能动得了她。
她还手握解药。
容澈怎么敢动她!
“解药不在本宫这里!”
“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