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板轻轻拍合。
容澈一个人站在特等席小厅内,脚下是千金一尺的西域进贡羊毛地毯,小厅内的摆设十足的雅致,绿植嫩叶之间开着粉白花朵。
明明生机盎然,容澈也被一室温暖包裹。
可是他的心却像是被寒冰围困,无处可逃,痛苦压抑。
他背脊僵硬地立在厅内,双肩下垮,闭上了眼睛。
良久之后,容澈深吸了一口气,离开玉宁楼。
回睿王府的路上,崔彦军等人更加的小心谨慎,唯恐引来容澈的怒火。
但容澈一路上一言不发。
等回到了府上兰台阁后,更把自己关进了兰台阁寝居之内,不让任何人靠近,而后兰台阁的灯火亮了一整夜。
槐伯十分担心容澈,这一夜也没睡好。
第二日天不亮就到了兰台阁来询问崔彦军情况。
崔彦军压低声音:“一夜没睡。”
槐伯拧起眉毛,胖胖的脸上满是忧愁:“为什么啊?昨晚玉宁楼那边,说了什么吗?”
“不知道。”
崔彦军摇头,“殿下进去之后,就有皇后娘娘的暗卫出现,守住了门口,不让任何人靠近,里面谈了什么,只有殿下清楚。”
槐伯眉毛拧的更紧。
这些年来,能让容澈忧思烦恼的事情,只一个沈凝而已。
难道又是为了沈凝?
这回沈凝那里又出了什么变故?
难道是又又又移情别恋了吗?
不对不对,昨晚殿下从沈府回来的时候,分明还没有很忧虑。
这般忧虑,是见了皇后之后。
那是皇后说了什么?
槐伯脑子里的神经全部打了结,理不清楚这到底是为什么,正要上前叩门,却不想哗的一声,门开了。
容澈还穿着昨日那身靛青色锦衣,俊逸的脸庞毫无表情,棱角有致的唇有些干裂,紧紧抿着。
嗖——
有什么东西被容澈丢出来。
崔彦军连忙接住,却是昨日皇后约见容澈的玉牌。
“这……”崔彦军疑问地看向容澈。
容澈的声音冷无温度:“你亲自送到宫中去。”
他不愿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