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宫门外等候沈凝的时候,思忖了许许多多。
去静海之地,对皇子来说无疑是放逐。
那里潮湿阴寒,根本不是什么好地方,而且回京遥遥无期。
但容子安在京中本身就处境堪忧,他没有夺嫡的本事,而先前他和太子一道,得罪了不少人,包括五王容熠。
这个时候,容子安离京去到千里之外的静海之地,便如同休养生息,远离是非。
可是容子安,能用什么换得陛下赐婚,还外派静海之地?
两人细思良久,都得不到结果。
最后容澈抱了抱沈凝:“这些事情都急不得,一件件地来吧,他离京对我们来说也算一件好事。”
至少京城这里少了一个随时需要戒备的敌人。
沈凝点点头:“也是。”
……
礼部很快为容子安的婚事忙碌起来。
年初春猎之后太子才出过事,之后裴书辞成婚的时皇后曾提点过,不曾大肆操办。
如今到容子安这桩婚事,办的更加收敛。
收敛到甚至有些粗糙和匆忙。
容澈后来与沈凝传了话来,关于容子安这门突如其来的赐婚,柴方毅传来了一点点消息——
容子安曾递过一封密折给景和帝。
就在裴书辞大婚前后。
景和帝看过那封密折之后,曾在深夜秘密召见了容子安,父子二人不知谈论了什么。
景和帝在见容子安之前脸色极为难看,见过容子安之后的神色看着,又似乎心情平复了,没过几日,赐婚的消息就传了出来。
沈凝想,景和帝赐婚的关键就是那一封密折,以及景和帝见了容子安之后的谈话内容。
但当时整个勤政殿只他们父子二人。
想要知道具体内容,几乎不可能。
不过容子安离京的确如容澈所说,算是一件好事。
黛月将一本账册捧到了沈凝的面前来,“小姐,这是布庄上个月的账目。”
沈凝此时正躺在摇椅上晃悠悠地养神。
这椅子,撇开原本的用途不说,的确是个午歇的好用具,尤其是如今到了夏日,椅子放在院内的罗汉松下,一边乘凉一边摇着睡午觉,别提多舒适了。
沈凝这几日午后都是在这椅子上躺着歇息,这会儿刚睡醒。
不过因为最近月信,身子懒懒的,腰还有一点发酸,所以醒了也躺在这儿摇晃着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