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着她哭了半天,年鹤霄什么都没做,也什么都没说。
到最后是陆昱宁待不下去了,一双眼睛肿的像桃子似的,跌跌撞撞起身,“我当你是心里有我,故意这样对我。”
不然她实在想象不出,他所说的心里有个人,决计会做得比现在更狠是有多狠。
“我叫人送你回去。”
最后一丝希望轰然倒塌,他能送她回去,证明还不够狠。
不过就是真担心她出了事儿,他没办法向陆家交代。
陆昱宁知道自己拒绝不了,就算她不答应,他也会想法子叫人跟着她,直到看她进了陆家的大门。
这样再有什么,就跟他毫无关系了。
人走之后,屋子里极静,直到捧在手里的茶由热转凉,年鹤霄才回过神来。
卧室的门就是在这个时候打开的。
他不确定傅娇娇听到了多少,也不在乎。
“实在不好意思,我不知道陆小姐会来。”她刚刚在里面听见了陆昱宁的名字,依稀记得陆家和年家是定过亲的,不过因为几年前的那场车祸,年家二少爷惨死,四少爷重伤,年鹤霄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取消了婚约。
这也是他这辈子唯一被外人称颂的一件事。
陆家因此非但没有跟年家生了什么龃龉,两家反而越走越近,这几年尤其是年鹤霄经手的项目,陆家总是出钱出力。
可今天这么一闹,以后如何就很难说了。
“没关系。”
依旧是淡淡的,叫人感受不到任何情绪的起伏。
傅娇娇也没说话,她一个外人,偷听也就算了,要是还上赶着安慰人家,真的很讨人嫌。
到厨房做了两碗面条,端到年鹤霄眼前的时候,明显看见对方脸上闪过一丝讶异。
“我确实不会做饭,唯一会做的就是面条,还是托我那位好哥哥的福,在被关着的时候学会的。”傅娇娇把筷子递给他,挑了一筷子面继续,“我也不知道你吃没吃,不过折腾到这个点儿了,应该也饿了。”
知道她是变相的安慰自己,有时候劝别人除了想开点三个字,还可以告诉他我比你惨。
且后四个字往往更有效。
“我今天来就是想问你,你出去了?”
年鹤霄是接到了消息才回来的,手底下人告诉他这位年大小姐半夜三更骑着辆机车出门了,直到下午才回来。
门口是她的靴子,沙发上放着机车服和头盔,医药箱也被人拿了出来,年鹤霄不知道她是闹出了多大动静。
“嗯,我去把傅锦珩打了。”说得云淡风轻,可她手上的淤青显示,她大概是想要了人家的命。
“他知道么?”话一说完,年鹤霄就觉得自己问了句废话。
“怎么会不知道,看着我的人肯定早跟他说了,这边我刚跑出去,那边他就挨打了,不是我是谁。不过知道就知道吧,他能怎么着?”看着傅娇娇一副我就打你了你能怎么样的表情,年鹤霄按了按睛明穴,再次确定自己弄了个祸害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