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弘,这天台船队突然冒出来,然后就停在海湾里,足足呆了两三刻钟没动了!他们不会是看到我们有戒备,心里打了退堂鼓了吧?像是上次,蛎崎氏就是这样,一看到要打大仗,立刻丢下断后的杂兵就跑,跑的比谁都快…”
“嗯…你觉得,他会怎么选?这一千斤黄金的诱惑够吗?我当时就说,要是一千斤不够,可以再加一千斤!洛山达这次,正好带了两千斤来…”
“主神啊!够了,够了!大人,这可是一千斤黄金,是十万贯的大钱啊!哪怕觉慧大和尚,把僧兵都在这里打光了,只要他能把十万贯带回去,再重新募集训练一批僧兵,那也是轻而易举,轻而易举啊!要知道,天台寺社毕竟和武家不同,他们的最大依仗,其实还是那些幕府的贵人。只要幕府的权威还在,贵人们还信这些大和尚,那哪怕是僧兵打没了,也没武家去灭他们的宗门…”
听到祖瓦罗祭司大人的“黄金暴论”,龙造寺家弘眼角直跳,嘴角也忍不住抽动。哪怕他已经去过西海岸,去过湖中王国,见识过那连绵的金山…王国这种动辄以千斤计算的“黄金分量”,还是让他口干舌燥,闭上眼都是金光!
“金光的主神啊!定心,定心!”
龙造寺家弘苦笑着摇了摇头,感慨着自己的佛法已破,定力不够。但想必海上的那一位“高僧”,眼下比起他来,也没有好到哪去!至少,他用神目镜看到的,对方怔怔呆在船头,望着“黄金宝树”的方向,足足一刻钟都没动弹了…
“主神庇佑!祭司大人…在看到我们有了防备、布置好营地的第一眼,若是天台宗转头就走,不入这个局也就罢了!可现在,他们迟迟呆着不动,那就是已经动了心,很快就会忍不住下场的。而只要下了场,这就是上了赌桌。为了这肉眼可见的赌注,只要有一丝赢钱的机会,他就会赌的越来越大,直到押上所有!”
“若是这种情形下,觉慧大和尚还能忍住,那可真是在世佛陀,佛法修为精深到了天上!可他若是真有这样的佛法,这一趟就不该来,更不该此时此刻,带着船队出现在这儿!…”
“再说了,不管觉慧大和尚的选择是什么…我们只要不上船,那就是立于不败之地!区别的,不过是少赢还是多赢罢了!祭司大人能想到‘黄金宝树’这一招,那可真是让小的大开眼界,大开眼界啊!…”
“哈哈!家弘,是你先提出的建议。蛎崎氏不会北上,虾夷地也不可能,突然冒出几千和人军势。既然陆地上没有威胁,那我们只要固守营地,不入场天台宗有备而来的‘海战对局’就好。只要不入对面的‘局’,就不会有大败的风险!…你的建议很不错,很是启发了我!既然我们不入他们的局,那不如更进一步,也设一个局,引他们来入…”
听到龙造寺家弘的这一番吹捧,祖瓦罗大笑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对于这一番应对与设局,他也确实是有些得意。
“陛下在神威大学教导过,战争首先要有勇气,其次是要计算与衡量!最节省成本、最为有利的情形,就是在自己选定的战场,在做好准备的情况下,以损失更小的守势,来逼迫别人采取损失更大的进攻!…”
“主神见证!他们既然要黄金,那我就把黄金摆在这里,摆的多多的。然后,我们就守在阵线后,等着他们撞得头破血流,等着他们来抢!…”
“啊!赞美主神!孙子说,‘故善战者,致人而不致于人。’祭司大人的兵法,才是真正的兵法啊!”
“哈哈!家弘,你说什么?什么‘孙子’?什么‘智人’?…”
“呃!…”
小丘上,观望的两人谈笑自若。那副自信的神情,也不知道在背地里,又留下了什么安排的后手。他们能够耐心的等下去,而海上的天台船队,却是终于忍不住了。
“咚!…呜呜!…嗡!!”
“敬赞我佛!南无妙法莲华,南无释迦摩尼!…”
“除魔卫道,护持正法!抵御山靼,决死厮杀!…”
“咚!…呜呜!…嗡!!”
“前进!弓弩上弦,靠向海岸,前进!射箭!!…”
“唰!!唰唰!…”
震撼人心的法螺声,响彻数里海滨,传达着无法克制的贪婪决断!伴着两通螺号,狂热的赞颂声,同时在十艘关船上响起。
在足足三刻钟的停驻后,天台船队对岸边营地的进攻,终于伴随着连天的箭雨,首先从海上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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