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曜暗笑一声,其实只有他知道,这黄巾复辟的假象,不过是演出来的而已,而且凭刘曜麾下的兵力,也不可能造出太大的动静。
“这便是殿下的高明之处。”
荀攸放下酒樽,一本正经道:“张让此獠对殿下恨之入骨,殿下正是利用了张让的这种心思,随便制造了个噱头,便引起上钩,小事变大,大到惊天。”
“好一个『小事变大,大到惊天』!”
刘曜开口称赞道:“还真是形容的恰到好处,张让此獠不正是擅长污言秽语蛊惑圣心吗,他若是这点本事都没有,本王又何须如此费心。”
“如今雒阳城已经沦为了外戚和宦官的天下,殿下便是尽最大的努力,又能如何呢?士人的力量太薄弱了,弱到根本扶不起来。”
荀攸长长叹了口气,言语之中充满了失望。
刘曜顿时来了兴趣:“那依公达之见,若要振兴朝纲,应当如何?”
荀攸瞥了眼刘曜,那双眼中充满了坚定,完全不像是随口一说:“殿下是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自然是真话。”刘曜脱口而出道。
“破而后立!”荀攸探过身子,压低声音,从口中缓缓迸出四个字。
“公达可知,本王可以因此将你押送廷尉,判你个大不敬之罪吗?”
刘曜凑近,同样压低声音,饶有兴致地开口道。
“若殿下果真如此,那便算在下瞎了眼。”
荀攸嘴角绽出一抹淡笑:“不过,在下还是相信自己的判断,殿下是真正为国为民的英豪,绝不会将某押送廷尉!”
“你确定?”
“确定!”
荀攸肯定道:“殿下若非对朝廷失去了信心,又何必匆匆遁出雒阳,谋求发展,难道不正是为了『破而后立』吗?”
“知我者,荀公达也!”
刘曜端起酒樽,相邀荀攸,淡笑致意。
荀攸同样捧起酒樽,饶有兴致道:“殿下凌云壮志,令人倾佩。”
二人一饮而尽,相视大笑。
“可是!”
刘曜幽幽一叹:“本王虽有凌云壮志,但若无公达相助,怕是壮志难酬,心有不甘呐!”
荀攸正饮酒的动作当即一僵,他忙放下酒樽,转入殿中,朝着刘曜单膝跪下,叩首一礼,恳切道:“在下愿追随沛王殿下,匡扶汉室,再造万世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