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着一件寝衣的姑娘仔仔细细地将他绑好,这才对外面喊道:“进来罢,人抓住了。”
门被推开。
又被人仔细地合起。
马彰只能听见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他根据频率推断出这正是方才在门外徘徊的人影。
一个高大的男人走进来,身上携裹着寒气,令马彰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那男人从他身上跨过。
甚至偷偷地用左脚踢了他一下。
马彰:……
“姑娘先披着。”
陆极将一件针脚细密的披风搭在练鹊肩上。
练鹊冲他笑笑,道:“多谢侯爷,我方才躺在榻上并不觉得冷。”
陆极的目光便落在了那榻上。锦被被掀开,可以明显地看到被单上有一个娇小的人影。
他勾了勾唇。
“那姑娘继续躺一会儿吧。”
练鹊不明所以地,被他推到了榻上。
陆极似乎有一些不一样了,他变得更加的强势,有的时候也会露出些不像他的表情。
犹自裹着披风的练鹊,又将那锦被拥在怀中,一双灵动的眼不住地往陆极身上瞧。
“姑娘做得很好。”陆极夸奖她。
“侯爷过奖了,不过此人总归是被我们抓住了。”练鹊笑道,“而且还是自投罗网。”
马彰躺在冰凉的地面上,心里更凉两分。
看来他们早就在侯府设下陷阱,只等着他钻进来了。马彰绝望地闭上眼。
练鹊从被子里伸出葱根般的指,上头趴着一个圆嘟嘟的小虫子。
“侯爷把它放在他的舌头上,此人便能为我们所用了。”
她说的话实在不像是正派所为,陆极却没有反驳。他郑重地伸出一指,在堪堪碰到练鹊涂了蔻丹的指尖时停下。
白胖的虫子停在练鹊指上,似乎并不想靠近陆极。
“噗——”练鹊忍不住笑出声来。
没想到不仅人怕陆极,连蛊虫这样的小生命都有保命的本能,不肯靠近他。
练鹊道:“侯爷再把手伸近一些。”
陆极没有动作。
不解的姑娘抬眸看他。只见他眸光闪动,显然十分犹豫。
“侯爷这是说什么,咱们也认识这么久了。不说碰一碰手,便是抱也抱过,怎么现在反倒犹豫起来?”练鹊观察着陆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