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时候,他竟然想要多碰到一边,即便只是一点点,也会让他有种满足感。
他一直以为,这是他接纳她的表现。
而她也会逐渐习惯这样的生活。
现在看来,是他错了,他的表示太少,所以她总是装聋作哑,视而不见。
“我现在很清醒,也不是为了满足爷爷的愿望,而只是我自己的想法。”
他正视她,也逼着她慌乱的视线回看自己。
“轰”地一声,雷声滚落,温雅的胸口也像是被狠狠锤了下,她立刻想到那次在台球室里,闻若骞最后击中的那一竿,那是他得胜的证明。
他早已经赢过她了。
她被他的视线逼得快要妥协。
可雷声一响,她迅速清醒,不行,不可能,她不可能答应他。
她也不想生孩子,她不声不响地扳他的手,甚至不惜用牙去咬他的手腕,牙齿刺进他的血肉,咸咸的血味充入她的口腔,她大脑嗡嗡地,却始终拉不开他的手,终于,他松开了寸许,温雅得到机会。
迅速逃离。
她慌不择路,脚踩到了滚落到地上的装饰片,被绊倒在地上,一阵痛楚传来,意识倏地断绝。
*
四周是一片空茫,什么都看不见。
温雅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漂浮了多久。
直到四肢变得沉重,她才慢慢找回自己的意识,然后睁开了眼睛,看向眼前白惨惨的天花板,她躺了足足有十分钟,才发现这里的天花板和卧室里的完全不同。
她转动着眼珠,看到斜上面吊着的输液瓶,想起来睡前的那一跤,这是又把自己摔到医院来了,不禁苦笑,她今年的运势可真是跌到谷底了。
有些疲惫地闭上眼,她再度睡着。
再醒来时,周围叽叽喳喳地,很是嘈杂,她有些烦乱地,“春嫂,春嫂……”
一出声,才发现嗓子也是哑的,微弱的声音终于吸引到周围的注意力,一张圆脸出现在她的上空,丁小乐张开的嘴巴和鸡蛋差不多。
“温雅!”
她大叫,“你醒了!”
她惊得差点跳起来,马上跑出去,“医生,医生!”
温雅在短暂的迟钝过后,重新打量着这张病房,她是做梦了吗,怎么看见丁小乐了,她还叫她,温雅……她难道终于回来了,一想到回到自己身体,她所有的疲惫和难受一扫而空,恨不得睁大眼睛再看看。
但她忽略了自己身体的虚弱,过度支撑的后果就是,她又控制不住地睡着了。
这一觉醒来,天已经黑了。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床边坐着一个人,而自己手上的点滴还在继续,她动了动手,握着她手的男人马上感觉到,睁开眼看着她。
她从喉咙里发出声音,难听得要命,“庄叙。”
男人眨眨眼,绽开了笑容,是他,只有他的笑容,才能给人这样温暖的感觉,一瞬间,温雅有好多话想跟他说,但她才出声,就觉得喉咙里太难受了,庄叙过去给她倒了杯水,喂着她慢慢喝下,“不急,有什么话,以后可以慢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