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很期待,这没几天了。”五一插秧,五月上旬专项检查验收,忙碌了快半年,终于快结束了。
“真快啊,想当初村里乱成一锅粥,咱们就这么一点点慢慢努力:信访问题解决了,杨润有了工作,踏踏实实上着班;采摘园承包了出去,村民们的流转费了有了着落;现在水稻田也收拾停当,只等着插秧……”杨茂无限感慨的说道。
“是啊,那时候千头万绪的事儿,现在回头看,轻舟已过万重山。”魏莱接着杨茂的话,继续说道。
俩人又聊了几句,魏莱起身,准备出发回家。
杨茂捎着帮魏莱还了碗筷。
大雨刚歇,铅灰色的云层仍沉甸甸地压在天边,时不时刮着大风,真是有点儿冷,魏莱裹紧衣服,麻溜儿上了车。
今天的工作忙得差不多了,得早点儿回家,她有点儿想程樾了。
她这才想着翻出手机,看见了程樾中午发来的微信,正准备回复一下,得,一天没充电,手机关机了。
于是,魏莱在车上给手机充上电,就出发了。
一路上淌着水浪,车仿佛都变成了小船,在乘风破浪而行。
魏莱缓缓的在熟悉的道路前行着,十多分钟后,到了平易镇回城里最近的、每天都走的路上,这段路有个桥洞,此刻远远望去,桥洞已经被混浊的积水填了一大截,水位上升的很高,湍急的水流像一条张牙舞爪的恶龙,裹挟着树枝、垃圾等杂物,汹涌地奔腾着。
魏莱犹豫了一下,她的手指在方向盘上不安地敲打着,内心天人交战:“这水看着挺深,要不绕路走吧?但绕路得花太长时间,这天眼看着黑了下来。要不就这么试着冲过去,自已的车,底盘也不算太低吧。”她心里虽然这样想着,但是毕竟是姑娘家,心里还是有点犯怵,迟疑着,没继续前进。
正在此时,前方一辆小车率先开了过去,魏莱观察了一下,很快,小车安全驶离了桥洞之下。
魏莱这才放心了些,一会儿到了中央,别犹豫,加速通过应该没问题的。
最终,她深吸一口气,慢慢踩下油门,车子缓缓驶入积水区域。
刚开始,车子还能勉强前行,魏莱的心稍微放松了一些。
可当车开到桥洞正中央时,车轮突然像是陷入了泥沼,动弹不得。魏莱惊恐地发现,水已经没过了多半个车轮,而且还在不断上涨。
她慌乱地再次踩下油门,发动机发出一阵沉闷的轰鸣,可车子却纹丝未动。
“完了完了,这下怎么办?”魏莱的心跳陡然加快,恐惧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
她的双手紧紧握住方向盘,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车窗外,肆虐的狂风依旧呼啸着,吹得车身微微摇晃。浑浊的积水不断拍打着车窗,发出令人胆寒的声响,仿佛随时都会将车子吞噬。
魏莱的目光慌乱地四处扫视,试图寻找一丝希望。桥洞两侧的墙壁在湍急水流的冲击下,不断有泥沙簌簌落下。不知是天色渐沉,还是水位太高,已经看不清桥洞内的水位线了。
再往稍远处看,路边的电线杆也似乎在狂风中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会轰然倒下。
周围再没有其他车辆,空旷的道路上只有她这一辆小粉车孤零零地被困在桥洞中央,显得那么渺小无助。
豆大的汗珠从魏莱的额头滚落,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