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淼沝水面上毫不遮掩犹疑,安潇湘又晃了晃折扇,慢声道,“你隐匿之术的确无比高明,但你身上的味道,却暴露了你自己。头几回我还以为是错觉,直至那一日在明王府边上,我闻到了你身上的脂粉味。”
话到此处,安潇湘言语骤变犀利,“与那一夜的味道,别无二致。”
顿了顿,她又道,“你身为暗卫,应当明白女子香,会暴露你自己。虽然我也未见你平日涂抹脂粉,亦不想深究此事,但…你是不是应当解释一下,你那一日究竟想告诉我什么?”
这方幽室,不过寻常暗室,一眼望穿,毫无可探究之处,淼沝水又在偷摸着调查什么?
闻言,淼沝水面色冷凝,毫无声息地渡步,飞快与之交错。却掠过她身旁时,骤然停驻脚步,背对着她,“王后,不论如何,小心。”
这番意味不明的警告,让安潇湘不明所以。她转身,望着淼沝水的背影,“什么意思?”
淼沝水并未回话,但安潇湘却能感受到,空气凝固了几分,亦沉重。
淼沝水重新提起步子,正欲离去,却被“哐”的一声,骤然打昏。
而动手之人,正是墨白。
墨白利索地拍了拍手,将昏迷的淼沝水提了起来,扔至幽室的玉榻之上,又转过身,望向自黑暗中隐现的橙子。
安潇湘瞥了昏迷不醒的淼沝水一眼,悠然自得地推敲折扇,“你的隐匿之术的确高超,却又如何抵得过五感灵敏的橙子?”
说罢,安潇湘朝墨白摊手,墨白当即便将暗牌递上。她抛了抛暗牌,“夏无归,你给我等着!”
安潇湘拿上暗牌,便渡步走出暗室。
待三人离开后,玉榻上的淼沝水霍然睁眼。她扫了一眼空荡的幽室,慢慢坐起身,自怀中掏出精致却久远的胭脂盒,目色沉重。
半响,她抬眸望了一眼门口,叹息一声,却未有言语。
得到暗卫头头淼沝水的出宫暗牌,安潇湘很顺利地便出了宫。
为掩人耳目,她换了身男装,同往常那般风度翩翩的公子,摇着折扇便大摇大摆地出了宫门。
可惜天色太暗,无人能发觉她的潇洒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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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市深处,地下赌庄前。
三人立于不远处的黑暗中,安潇湘偏头瞥了一眼墨白,“你当真确定是此处?”
“不错,那几人分了几波,它们很警觉,只跟踪到一人,探子亲眼见了他入了此处。”墨白点头之际,手中已抛出两枚小小的机关鸟,“若两个时辰未归,便会有皇卫队来搜查此处。”
安潇湘点头,回首望了一眼神色警觉的橙子,又瞥了一眼墨白,“你就在这拿着麻袋守着,若我将那人追出来,你便套住它狠狠打一顿。”
说罢,安潇湘便提起步子,朝地下赌庄而去。
墨白犹疑了一番,欲言又止地拿起麻袋,“小心行事。”
橙子回首点头,忙跟上安潇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