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万州离开后,钟南来到了后院,坐在躺椅上闭目养神。五月间京师的天气,并不炎热,在一阵阵的徐徐微风中,还极容易让人昏昏欲睡。没过多久,钟南就睡了过去。
醒来之时,钟南发现自己身上披了一床薄被,本以为是秋香盖的,可是被子上传来的幽香却否定了他的猜测。
正在发懵之际,姜沫出了房间。
“钟大哥醒了?”
“嗯,刚才不小心睡着了。”
“这夏日的午间最易入睡,只是钟大哥要小心些,别着了凉。”姜沫关切地说道。
“这被子……”
“我见钟大哥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就给你盖了床薄被。”姜沫大大方方地回答道。
其实姜沫过来的时候,钟南就猜到,被子是她给盖上的。自从“偷窥事件”发生过后,两人的关系便近了一些,平日里碰了面,还会愉快地说几句话。不像以前,除了吃饭的时候偶尔会说上一两句话外,其他时候最多就点点头打个招呼而已。
“多谢姜姑娘了!”钟南站了起来,随后将薄被折叠好,放到姜沫手上。
姜沫拿了被子,便转身回了房间,钟南见天色不早,估计快到晚间饭点了,就径直去了前院。
……
三天后的一个下午,钟南正在后院看书,这是他休假期间最主要的活动之一。刚看了不到半个小时,钟南便见到了一个不速之客——一个不走大门,而是从天而降的人。
“怎么是你?”钟南很是惊讶。
“怎么,怕我连累了你,侍郎大人?”来人是廖青儿,见钟南一副不太愿意见她的模样,心里不禁来气。
“我不是怕你连累我,是怕你被人给抓了去。”钟南拉开房门,四下打探了一番,随后让胡焕山注意警戒。做完这一切,才重新回到房间里面。
“你知不知道,你可是上了五军都督府和顺天府的通缉榜,整个京师一直都在找你和你那几个同伙。”钟南不无担心地说。
“你是在担心我?”廖青儿的关注点有点奇怪。
“能不担心你嘛,京师到处都是官兵,真要是被他们发现了你的行踪,很难逃脱掉的。”
“你为什么会担心我呢?”廖青儿羞得低下了头。
“呃……”钟南被问得卡了壳,过了片刻才岔开话题,“先别管那些了,好好待在屋里,等到天黑之后,我再安排你出城。”
“钟……钟侍郎,今天我来找你,是想求你帮忙的。”廖青儿终于想起了她前来的目的。
“帮什么忙?”钟南不解。
“还是关于解救我父亲的事。”廖青儿回答道,“上次你不是说会帮忙想想办法吗?”
钟南心道:我只是说要了解一下具体情况,怎么到你这里就变成帮忙想办法了呢?不过他也只敢在心里腹诽,嘴上的回答中规中距,“你父亲的事情很棘手,暂时很难想到办法。”
“我也知道太过困难,只是我实在不知道去找谁帮忙了。”泪水在廖青儿的眼眶里打着转儿,“前几天,有一伙我父亲的旧部,去了刑部的天牢劫狱,哪知不但没救到人,连他们一伙也全栽了。”
“现在我身边除了如霜妹妹,就只有两个山东分堂的兄弟了,即使想去劫狱,也没有人手。”
“别去做傻事!”钟南打断廖青儿的话,“你知道刑部的天牢防御有多严密,别说你们四五个人,就是再多上十倍的人马,也别想把人给救出来。”
“那怎么办,难道……真的只能去求康定复那个小人了吗?”廖青儿倍感无助。
“康定复是谁,他能救你父亲出来?”
“康定复是大首领的侄儿,他说只要我答应了他的要求,他就让大首领去救我父亲。”廖青儿道出了原委。
“什么要求?”
“让我……让我……嫁给他。”廖青儿的答案,让钟南想到了看过的那些影视剧,里面的反派经常会用这一招来欺骗那些单纯的女子。
钟南并不相信白莲教的大首领,会那么的不自量力,他仔细陈述了其中的利害,并对廖青儿断言康定复只是糊弄于她。“他能说动白莲教的大首领?就算能说动,他们打算怎么去救人?劫狱还是劫法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