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抬头看见王老夫人时,她的脸上露出了笑容,眼里露出了讨好之色。
她上前一一见礼,唯独对冯怡视而不见。
冯怡挑了一下眉毛,暗忖,如此嚣张,我且看你表演。
大家端着一个瓷盅喝茶,都不吭声,没有人问孙如意来有何事。
孙如意的脸涨得通红,她站在屋内,一双手绞着手帕,期期艾艾说了来意,“小女子来是想说,我愿意给阿宣为贵妾。”
她的眼泪涌了上来,很委屈地抽泣道:“小女子同阿宣相亲相爱多年,不忍这样分开。阿宣被赐婚也实属无奈,我不怪他,只想永远陪在他的身边……”
孙如意的这一番款款深情的话,听得王宣坐立不安,他的一双眼睛斜着看了几眼冯三娘,见冯三娘面无表情,他心中升起了一丝担忧。
王老夫人皱着眉毛问:“孙元娘,你要做妾,你祖父和父母知道吗?”
“我,自己愿意。”孙如意犹豫了一下,坚定的回答道。
王大夫人和侯爷王开用手按着头,王元娘的脸上露出鄙视的表情。
要是她被人退了婚,哪怕在家做老姑娘不嫁,打死也不会给人做妾。
“我不愿意。”王宣的话冲口而出。
“你……”孙如意的嘴一瘪,又要张嘴大哭大闹。
王宣忙解释,“孙元娘,我们家没贵妾,只有通房。”
“你二叔不是有两个妾吗?”孙如意跳了起来,贵妾已是她最后的底线,还想她做通房,不是要她的命吗?
“我二叔守边,二婶带着几个孩子,无法前去相伴。二婶才将自己的丫鬟给了二叔为妾,卖身契还在我二婶手上。”王宣耐心地解释。
孙如意一双大眼瞪着王宣,气呼呼了半天,她掉转了头,对着看热闹的冯怡大吼道:“你抢了我的未婚夫,你将他还我。”
冯怡冲她笑了笑,向王宣撇了一下嘴,“人在这里,你有本事抢去。”
“果真?”孙如意的信心又一下恢复了,她追问,“如果我能抢走他,你是不是就离开王府?”
“对呀。”冯怡毫不介意地点头。
冯怡接着又道:“我极为讨厌同女人抢一个男人,你要是能抢走他,我立刻出府,什么也不要。”
冯怡在皇宫那些年,皇上除了初一十五到她寝宫来,平日夜里人也不见。
皇上哪怕就是初一十五来一趟,半夜还被人用各种理由给请走。
冯怡在皇宫多年,管理着后宫的众多嫔妃,她深知一件事,正宫娘娘是最憋屈的那一个。
别的女人公开抢宫里的唯一男人,正宫娘娘还要端着,谦让,大度。
那些妃子生下孩子,正宫娘娘还要去给操心养大皇子,养死了,是你的罪过,养大了,皇子孝敬自己的亲娘。
属于自己的男人被众多女人夺走,属于自己的金银珠宝也被人抢走。
她遇到过多次,在外做的首饰,刚拿回宫来,就被宠妃从皇上手上讨走,“妾身就要这个嘛,陛下。”
皇上才从那宠妃肚皮上爬起来没多一会,不好拒绝,就道:“皇后,你让给她,你贤良。”
冯怡为了太子夫妻二人,她贤良了十多年,直到把身家性命全给贤丢了,方才明白了一个道理:贤良是成全了别人,憋屈了自己。
皇宫尚且如此,官员的府邸更是这样,纳妾在后宅,享乐的是男人,倒霉吃亏的必定是正室。
这种多女抢一个男人的把戏,让冯怡极为厌烦,今生她宁可没有男人,也绝不同别的女人争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