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婆子抖着手,转身慢慢离开,行到一处无人的地方,小娃追上去给她手上塞了一小块银子,一溜烟又跑回了冯怡眼前。
主仆四人暗暗笑着,他们一路进了大相国寺。
冯怡在大相国寺对乞丐婆子的态度,以至于她走进寺内后,人人对她侧目而视。Μ。
不少人对冯怡指指点点,多数人看在高阳侯府的份上,不敢对她出言不逊。
“飚女恶妇。”还是有人不怕事咬牙切齿骂着,骂声传进了冯怡的耳朵里。
冯怡向了那位男子看了一眼,见他着举人服,一脸的愤愤不平冲着冯怡叫骂,她抬了一下眉,无所谓地笑了一下。
有的人不见得自己有多善良,平日也不见得给乞丐一个铜板,他们以指骂恶人,来抬高着自己的人品。
这样,只需要张张嘴,既不费一个铜板,就能在人前人后,彰显出自己的人品高尚。
冯怡无所谓,一直尾随着在身后的展飞不能忍,他捡起一块石头,用力朝骂的人狠狠扔了过去,骂冯怡“飚女恶妇”的那位举人,被石子击中脑门上,连哼也没哼,扑通一下直挺挺倒在地上。
“不好了,有人气倒了。”一群人围了上去,有胆大的男子上前试了一下鼻息,还喘着气,“还活着。”
寺院里一阵跑动,呼叫,“大师快来,这里有人晕倒了。”
“怎么了?”一个僧人跑了过来查看救人。
冯怡四人走进内庭,这里不少人已摆上了摊位。
冯怡在人少的角落里,递了一个布袋给大娃。
大娃和小娃拿着布袋离开,他们要去上次卖香的那处回廊前,叫卖‘金香’。
这是兄妹二人为香取的一个名字。
大娃说:“香要取个名字,更容易卖,我看叫金香,比金子还贵的香。”
小娃道:“这世上比金子贵的还有玉石、珠宝、钻石,不如叫钻石香。”
“很多人根本不知道什么是钻石,人人都知道黄金。”
“哦,那好吧。”
一队提刀拿剑的人急匆匆朝着冯怡迎面而来,“死女子,给我站住。”
冯怡抬头一看,冲她叫嚣的人是安国府的长房长孙冯大郎冯超。
冯大郎那张苍白瘦弱的脸上,带着愤怒,一双三角眼死瞪着冯怡,眼神带着浓浓的杀意。
要是用眼神能杀人,冯怡早死在冯大郎祖孙三人的三角眼下,成百上千次。
冯怡想到这里咧嘴笑了,暗讥,真当你的那一双三角眼是飞镖呢。
“有事?”冯怡冲冯大郎扬了一下头问。
冯大郎凑到冯怡娘跟前,咬着牙问:“那些人呢?嗯?”
“呵呵,这话问的有多蠢呀,你要想知道他们的下落也简单,你再拿着刀在我面前比划,我向你保证,今天晚上,你就能见到他们。”冯怡言语轻松,听在冯大郎耳里又惊又惧。
要知道,他们安国府里的侍卫众多,居然在夜里被人不知不觉闯入,放了一颗人头在他娘的枕旁,那是件多么让人惊恐的事。
他娘吕氏三更时分起夜,看了那颗血淋淋的人头,当场就给生生吓疯癫了。
那位去冯家村收卖人的婆子被国公爷叫来认头,婆子看了人头当场吓晕,一口气上不来死了。
冯大郎退了一步,眼睛四下看了看,除了冯怡身后的黑八娘,他并没看见还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