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朝臣大惊,头碰头轻声交谈了起来。
皇上问:“安国公,听你这话,常氏不是自己掉下河淹死的?是被人推下河里的,那她是谁害死的?”
皇后早上听到宫人报她娘淹死的噩耗,一头倒地晕了过去。
皇后现在还躺床上哭,没人能劝得了。
皇上听太医说,“皇后恐怕动了胎气,也不知能不能保下孩子。”
皇上当时对太医说:“能保就保,保不了也没法。”
太医悄悄摇头走了,得了皇上这句话,皇后怕是……
“臣也不知道是谁。”冯伸摇着头回答皇上的问话。
大家目瞪口呆看着冯伸,你不知道是谁,还叫着拿凶手。
任穹撇了一下嘴,两人多年用阴谋害人,彼此实在太熟悉了,他对冯伸这种猫哭老鼠的姿态心知肚明,老狐狸又想害谁了。
任穹暗想,既然冯伸要害人,他就看热闹,看冯伸最后要害的是谁。
冯伸叹了几口气,才慢慢道来:“昨天,弟妹常氏来国公府,提出想用现在的宅子和田庄,换取冯三娘手上的那些房产。我说,你要的话,就自己同冯三娘说。”
“常氏当即就去了高阳侯王府寻冯三娘,听说闹了一场不小的风波。”
“常氏房产没换成,当晚就掉下河淹死了。”
冯伸将这番话说出来后,官员们一下就听明白了,高阳侯王府的少夫人冯氏有杀常氏的动机呀。
冯三娘从安国公手上要走的那两处房产,大家都知道价值几十万贯,换成谁,也不会愿意要一个宅子和一处田庄,而放弃这两处位置极好,价格极高的房产。
王宣想出列辩解,被他爹转头扫了一眼,示意他,千万别在此时出言。
王宣垂下头,双手紧握拳头。
皇上面无表情,脑子转得飞快,他想:“冯伸这是想害冯氏?借机除掉王府?将楚王后面的靠山去了?”
他暗哼,“我不想除掉王府的时候,谁也别想除掉。”
皇上开口道:“既然出了命案,就交京兆府衙查案。”
赵素出列应:“臣遵旨。”
赵素接下案子心乱如麻,因他查常贵的案子,在常贵死刑后,他已得罪了皇后。
这次又是查皇后她娘淹死案,要是查不出来,他怕不是乌纱不保,人头怕也难保。
赵素其实心中知道,此案非冯三娘所为。
因为昨天冯三娘将那两处房产已过户给了楚王,这些他昨天就得了消息。
昨天分管房产契约的官吏林调,兴奋地跑来告诉他:“赵大人,那飚女真的太飚了,居然将几十万贯的房产送给了楚王殿下,契约已变更了。”
赵素哼笑道:“她怕是保不了,要被人夺走,才转的吧。”
“大人太英明的,的确如此。”林调低声道,“听楚王的侍卫说,皇后的娘常氏去高阳侯府寻冯三娘闹,说是安国公让她去的。”
“一个被人指使的蠢货。”赵素当时就在暗骂。
赵素下朝回到府衙,关在室内呆坐了半晌,暗忖:“这个案子不只是这么简单,背后不定有什么阴谋,我可不为人背锅。”
他招手叫来一名心腹衙役,悄悄说了一番话,那人拱手而去。
不久,京城内四处传开,“皇后的娘常氏,昨天去高阳侯府寻冯三娘闹,索要两处房产,冯三娘将房产送给了楚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