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怡也一脸不解地看着王元娘。
“今天是正旦,不能用一个铜板,否则一年的铜板花起来没完没了。”王元娘一本正经的说着。
这是她奶娘从小教她的话,她一直记得很清楚。
还有什么初一不得喝粥,喝了出门就会下雨。
……
冯怡轻笑了起来,她调侃着:“元娘,我们刚才出来时,看正院搭的戏台前,放着两筐铜钱,一会看戏的时候还要扔铜板,那可怎么是好?”
“那怎么办?”王元娘呆了,一时想不出解决办法。
王宣笑着道:“傻妹子,我们这样的府邸还怕用银子吗?”
三人都哈哈笑了起来,一路往回走,到家时,戏台已全搭好。
戏台朝着正屋的方向搭的,这样,主人们坐在屋内也能看台上唱戏。
台上彩绸飘飘,红色绸缎将整个戏台围了起来。
十来位戏子站在戏台的一角,他们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年小的好像才五六岁,梳着一个冲天小辫。
他们全都穿上了戏服,化好了妆容,只等主人叫开锣上台。
还有一队奏乐的乐师,在戏台的一侧,有一块布帘挡着。
这样,乐师能看见台上表演的人,下面的观众看不见乐师。
王老夫人坐在厅前,她笑着冲冯怡招手,“三娘来我身边。”
冯怡笑着走上前,在老夫人的右手位置坐了下来。
王宣坐在老夫人的左手。
王元娘挨着母亲坐在稍后点的位置,王开站在最后面。
二房的孩子们全坐在门口的小方凳上,二夫人在一侧斜着身子坐,眼睛时不时看着几个孩子。
老夫人见人都到齐了,冲管家点点头。
管家对戏班挥手,“开始。”
一阵清脆的锣声先响起,接着是一声又一声急促的鼓声,再接下来是各种乐器响起。
那个梳着一个冲天小辫的小孩子翻着空跟斗从里到台前,身手十分灵活,拉出一条写着一个斗大‘福’字的红条幅,引起大家欢呼,“好。”
黑八娘叫好的声音最大,她同其他下人们,都在院子里站着看戏。
又上了一位着官服的男子,从后台唱着到台前,声音洪亮,穿透云霄,“满门升官封爵。”
再接着一位白胡子老头上台,他那扮相看起来有上百岁,额头凸出,白胡长到腰间,腰板硬朗,嘴里念着寿比南山的话。
他们三人出场,又得了大家的喝彩。
第一个节目是送福禄寿,表演结束时,大娃和小娃抓起铜板往台上扔,只听铜板掉到台上发出‘劈啪’响。ωWW。
第二个节目开始时,是一阵竹板声响,一位女子旁白:“奴的夫君遭人诬陷,名节有损,官职不保,奴要上堂为夫君讨公道。”
冯怡一听这话呆住了,王宣也傻子一样看着台上。
两人感觉不妙,他们怕是被人编成了戏来唱。
一位额头上画着桃花妆、扮相十分美貌的女子,从里急步走出来,站在台前亮了一下相,张口唱了起来,“我们姻缘为御赐,夫君容貌美如玉,遭人惦记,有宫女,想为他的妾……”她的唱腔字正圆润,声音柔美。
冯怡用手捂着眼,啼笑皆非。
王宣脸上的表情十分丰富,要笑不笑,有尴尬,有惊喜,有荣幸……
王府的人一听这场戏,全都呆了,他们一看手上的戏单,上面写着《智斗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