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生们谈起前程往事,十分愉悦。
那几人如今虽在朝为官,仍旧很恭敬山长,也听从他这位山长的谆谆教诲:“你们要做个为民的好官。”
“是,山长,学生谨记。”
“山长,学生一定为官清廉。”
王山长兴致勃勃回到高阳侯府,发现族弟、族侄儿,还有那些妇人们的脸上,都带着愁色坐在堂内,一言不发。
“伯父。”Μ。
“叔父。”
……
大家起身见礼让座,下人敬茶上果点。
王山长入了座,他见在座的人,脸上的笑十分勉强。
同他一起回来的几位族弟,心里也十分疑惑。因族长加兄长的王山长,在族里位尊,他们都没先开口。
王山长的心扑扑急跳了起来,忙问:“怎么了?”
王老夫人想开口解释,又不知如何说,她皱着眉头,面带难色。
王开也一脸为难的表情,坐立不安。
冯怡和王宣坐在角落,低垂着头。他俩是晚辈,不用他们出言解释。
当时,王宣也得了下人的禀报,他听了很生气,轻骂着:“客不像客,十分无礼。”
王山长之妻杨氏道了原因,“唉,今天五弟妹晏氏,不知听了谁同她说的话,在堂内说了一些失礼的话。史氏给她解释,她一生气跑了,至今未归。高阳侯府派了不少下人去寻,也没有寻到人。”
王五郎一看堂内,果然少了自己的老妻,他的老脸涨得通红,起身行礼道歉:“对不起,宴氏出言不逊,给你们添麻烦了。”
王开忙起身回了一礼,“堂弟,是我们的失礼。”
王山长皱着眉问:“她到底说了什么?”
王三郎之妻谢氏道:“这事的确是弟妹的错。”她同晏氏是亲妯娌,她开口向族长说情况,比其他房的人来说,更合适一些。
“她在堂内数说着侄儿媳妇不好,说冯氏上堂打官司丢了王家的脸,要高阳侯府休妻将人沉塘……”
“还指责少夫人没有嫁妆。”
“开大嫂说,‘三娘怎么没有嫁妆,你们现在住的院子就是三娘的陪嫁。’她就跑了,现在也没回来。”
……
冯怡听了谢氏的一番话,挑了一下眉,暗忖,这世上多管闲事的人真不少。
谢氏的一番话说完后,王山长勃然大怒,他道:“她有什么资格来插手高阳侯府的家事?蠢妇。”
王五郎臊得恨不得当场扒个洞,人钻进去躲起来。
王山长看了一眼冯三娘,见她面无表情,不急不躁,无羞无愧,像是大家说的事同她无关。
在自己被人看轻被侮辱,而不生气的人,世上很难看到。
除非,这人十分蠢笨,显然,冯氏不是这样的人。
或者,这人极为有智慧,知道自己的真正价值。外人的话,根本影响不了她的情绪。
显然,冯氏极可能就是后者。
他在心中暗道,不知有多少人会看走眼,不识冯氏的真正本事。
就像晏氏那般的蠢人,会以为这冯氏无钱无本事,而轻蔑于她。
王山长看冯三娘的感觉是,此小女郎深不可测,她的一双眼睛深邃明亮,仿佛能看透进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