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所东在室内嘻笑着,“嘻嘻嘻,连你们都快是所有守边男人的啦,还有什么东西是你们的呢?”
吕妻知道自己要做军妓,她绝望地发出尖利的叫骂声,“吕松岩,你这个狗杂种,你说要走好运呢,结果等来人抄家。”
吕松岩想破了头也想不出来,他明明是递消息给任湖,让他得好处,为何任湖会派人来抄自己的家呢?
这个问题,直到吕松岩在上刑场被砍了头,还是没想出来。
有的人是想破头,想不出来原由。吕松岩是想断了头,也想不出来祸起的原因。
第二天,大娃去了府衙,举报了金牙子向买家透露卖家消息的事。
本来生意还不错的金牙子,因违反牙子交易规定,被取销了做牙子的资格。
他不守信用的名声传出去后,连请他做短工的人也没有。
如果说做媒人靠的是一张会说的嘴,那做牙子靠的便是信用。
有时候牙子私下两边透露消息,换取一点好处,只要当事人双方没追究,也就算了。
如果,一旦有人要追究,那牙子十成十会受罚,会被取消做牙子资格。
金牙子被取消牙子资格后,悔恨交加,他本想前来寻冯三娘说好话求情。
又听说吕松岩被抄了家,被判处斩刑,女眷为军妓,他吓得卷着值钱的东西,带着家人连夜出逃。
金牙子坐在租来的马车上,出了城后十里地,他开始不干不净骂了起来,“那个飚女,丑妇,害我失了生意,还要逃到外地。”
马车突然在荒山处停了下来,一位身材魁梧,满脸络腮胡的车夫跳下马车,提着赶车的马鞭子冲到车厢后,指着他,“下来,滚。”
“你,你怎么能这样。”
“滚。”
“我不滚,你要拉我们去……”
马夫提起鞭子就扬了过去,“叫你骂,抽死你。”
寂寞的荒野里,响起噼里啪啦的皮鞭抽打声,还有一声声嗷嗷痛楚的惊呼声。
金牙子被抽得抱头鼠窜,跳下车厢大叫,“我错了,不骂了。”
“滚,全都给我滚。”马夫将他的东西全扔了,将人全从车上赶了下来扔在荒山上,而后驾着空车返回京城。
留下金牙子一家人,站在漆黑的荒山里迎风凌乱。
他们想破了头也想不出来,这位马夫为何要这样对他们。
马夫连银子也不要,也要将他们赶下马车,扔在半道上。
高阳侯府里又摆了两桌筵席,悄悄庆贺冯三娘买的几个院子的小巷子,要变为一条大街。
内城的墙已在准备拆除,之后便要开始铺路。
老夫人问,“三娘,那些院子是做成商铺,还是转手卖?”
冯怡道:“先看看,那些院子放着只能越来越抢手值价。”
大夫人笑道:“三娘财运好。”
王宣说笑,“娘,当时三娘让你买,你还拒绝了。”
大夫人尴尬地笑道:“一样一样,三娘买了也是我们家的。”
冯怡抿嘴笑,她当着二夫人不好说,有两个院子是王府的。
当时王宣给了她一笔银子,她全买了院子,算了两个给王府。
老夫人看了冯怡一眼,笑盈盈道:“一个人好了,大家都好。”
二夫人也笑道:“可不是,大船出海,我也赚了不少。”
冯怡莞尔笑道:“这次还会赚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