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五,快要放学的时候,周会英和符笑交头接耳在讲悄悄话:
“符笑,老班叫你来上晚自习,你怎么不来呀?”
符笑左手握住她的手,右手拎着数学作业,苦恼道:
“我和老班说,先自己研究一下,把不会的一起总结,再来霍霍别人。”
周会英掰着符笑书角卷起来的地方,艳羡道:“我住的远,想来都来不了。”
同桌脸上那副你身在福中不知福太明显,符笑纠结着另一件事。
之前与同桌碰触,她看见同桌剪头发了,她那时候想,同桌那么宝贝她的头发,怎么可能去剪,现在成真了,说明她真的有别人碰到她右手,就能看见别人将要发生的事情。
“你的头发___怎么剪了?”还剪的这么短。
周会英摸着和男孩一样的头发,略显得伤感:
“是不是好难看,我卖了,卖了一百多,我妈说卖的挺值得,值一百多呢。”
是啊,在乌镇一百多是不算特别多,但是也算得上多了。
这时候乌镇还没怎么发展,经济不太好,周围乡下的有钱人很少,一般头发长的女孩子都会选择去卖头发,可以赚点额外收入。
符笑听到她话里面无法隐藏的心伤,这一刻,开始心疼自己的同桌,同桌的勤快是她不具备的。
同桌经常会帮助别人,她也没有,只是偶尔帮帮老人,小孩子,现在想想,每个人性格不一样。
凭什么以自己的思想,单方面定位一个人,她在别人眼里恐怕也会有很烂的一面。
符笑面向周会英,右手搭在她手弯上,安慰道:“会英,短头发也挺好的,看起来干净利落,和长头发比,各有千秋。”
比起单纯的剪头发,卖头发性质更高贵,更让人动容。
“你别安慰我了,之前我觉得何雪把头发卖了,剪了个蘑菇头,现在她头发又长了,我头发比她原来更短。”
“这有什么嘛,过一段时间长出来就好了,人要经常尝试一下,才知道怎样适合自己,那些不适合自己。”
周会英笑笑,抽回手有些许咄咄逼人的反问:“要是真像你说的那样,你从小到大都是长头发,怎么没有见你去尝试。”
符笑噎的不轻,自己多管闲事了,想到刚才所见耐着性子回答:“我爸妈不让剪短发,你看外面乌云密布,过不久可能会下雨,你回家远,今天又是你值日,待会你先走,我帮你值日,下次你再帮我。”
周会英不甚在意:“又不是第一次下雨天回家,下雪天我都走过,这有什么好担心的。”
符笑听到放学铃响,只得胡编乱造:
“我爸妈今天出去了,中午来上课我忘记拿钥匙了,反正也进不去,等我值日后,我爸妈应该也差不多回去了。”
周会英不解,还有人上赶着值日的,特别是只负责周围不脏乱差的符笑:“你今天怎么了,以前你和别人值日,还是两个人,你都叫苦不施,现在是一个人,还是你一个人完成。”
符笑嘟着嘴说没事情,听到周会英在暗搓搓的说她傻的没有边,心里暗忖:我是担心你回去晚,摔跤住医院,影响你升学考试,到时候你家人直接把你打包去外务工。
“那今天就麻烦你,我先回去了。”周会英捞起桌子上的书走了。
同学一个个离开,萧凤霖作为前面桌位的人,当然也听见符笑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