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笑满足的笑冲着木凛笑,那笑如清风拂面,迷花了木凛的眼。
木凛明白那笑不是为他,而是为他说的话,那抹笑很快泯灭,睨了他一眼,恢复到古井无波。
形形色色,心思各异的人木凛见过不少,符笑脸上不加掩饰的驱赶神态,他可谓是一目了然。
心里苦涩,木凛脸上也依然没有多余的表情。语气清淡的开口:
“笑笑,我明天早上就得回去了,今天晚上肯定也陪不了你,所以,能让我留下来吗?我想多陪你一会。”木凛鼻子酸涩得很,眼眶却抑制不住地充斥着酸涩的苦味,声腔里带着浓浓祈求:“上辈子,我等了你二十余年,现在,只是想呆在有你的地方,能看见你就好。”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周而复始的日子里,他历经沧桑,每天都是在重复着一样的事情,一样漫无边际的等待,等待那个再不可能归来的已亡人。
符笑眼眶一热,捂着微微起伏的胸口,露出了一个温柔到极致的笑容:“那些都是陈年旧事,你又何苦为难自己,迟迟不愿意放过自己。”
木凛抓紧符笑的手,头抵在她的掌心,泪滴在符笑的手心,依然固执的摇头:
“不是的,那些都是我生命里不可或缺的东西,你是我唯一的执念。”
符笑并非铁石心肠,眼泪似乎是在心里流,变成了酸的、咸的,她想,他以后会清楚,那些只是他以为。
岁月给予每个人不尽相同的礼物,秋去冬来,周而复始,岁月匆匆她抛去遗憾,长大了。
他反而画地为牢,禁锢自己在原地,符笑唏嘘却又心头微酸。
不自禁想起他母亲曾经对她评价过:“你死皮赖脸的赖着我们家凛儿,迟早会应了那句,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也不知道,后来午夜梦回,她不再后,他妈妈有没有笑她应了那句话。
忽然间符笑很想知道,那两个对她志得意满,趾高气昂的两个人有没有如愿以偿。
换了个姿势,像个局外人,符笑像个期待故事结尾的局外人,幽幽问:“木凛,后来你娶她了吗?”
木凛腥红色的瞳仁平视着符笑清澈如水晶,透明干净的眼眶。
见她平静地蠕动嘴唇,说着不着边际的话,淡漠又透露着旁观者的意味,只觉心口一阵剧痛,如被冰锥刺穿,鲜血淋漓。
寒冬腊月里被人兜头倒了盆冰水,浇了个透心凉大多就是这种感觉。
痛苦的低下头,早知道会面对这些不是吗,木凛再度抬头,面对面凝视符笑,黝黑的眸子里闪动着难以名状的柔和。
“我上辈子唯有你,只有你,再无他人,后来,我一直一个人。”所以这辈子也只有你,只能是你。
那些沉重无法讲述的悲伤,木凛积郁心,他斗倒了那个给过符笑难堪女人的家族,以一己之力将频临死亡的公司,起死回生,靠的不仅仅是自己的努力,机遇,还有那股不甘心。
他要把符笑受的委屈通通讨回,以双倍的代价施加在那个人身上。
符笑听到他说一直一个人,心狠狠抽搐。
她死后,他活了二十余年,每天太阳东升西落,他一成不变的过着单调的生活,那就像行尸走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