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无奈地叹息:“对不起,我们医生只能救命,容貌恢复的话需要另请整容医生。”
Peter松开了医生,颓然地坐在医护栏座位上。
沈希望看着他,心里也痛楚不已,陈艾拉是她为数不多的几个可以称作朋友的人,却因为她的原因遭此横祸,她心里又是愧疚又是疼痛,看着Peter这样痛苦,她更加觉得锥心,她虽然不太喜欢问陈艾拉私事,但是也看到她手上突然多出的钻戒,她……就快要和他结婚了是么?陈艾拉美貌动人,本来应该是他最美的新娘,可是现在却……
唐漠谦的眼里只有沈希望,他将她满眼的愧疚和痛楚都看进眼里,她痛楚,他就会因为她的痛楚更加的锥心难过,陈艾拉如果一辈子毁容,沈希望就会一辈子都活在内疚不安里。
他的手拢上了沈希望的手,冰冷的感觉令他心痛。
一个星期后,陈艾拉已基本植皮结束,沈希望无法忍受自己的内疚和难受,几乎天天都来探望,好在陈艾拉并未将此事怪责在她身上,依然对她很友好亲热,这使得沈希望心里更加难过的无以复加。
今天是她拆绷带的日子,沈希望站在床前,等着医护人员给陈艾拉拆开绷带,随着一层层绷带的解下,沈希望情不自禁地想要以手掩口,却克制住了,强忍着眼泪背过身去。
绷带全部拆开后,露出了陈艾拉那张让人惨不忍睹的脸,原本长而柔顺的发丝如此斑驳不齐,头部有几块是被琉酸腐蚀过的,露出头皮,眉毛间也有几处驳杂,半边脸因为袖子遮挡的缘故留下了一小片完好的肌肤,而另半边脸却被腐蚀得不Cheng人形,露出一道道鲜嫩泛红的嫩肉,一张原本美丽清新,充满了书卷气质的脸,转瞬间难看得如同妖怪。
陈艾拉还在笑,这一笑使得这张脸更加难看诡异,触目惊心,沈希望不忍面对她,陈艾拉却轻声说:“别怕。”
沈希望再也忍不住了,扑在她的床上大哭,“对不起艾拉!对不起艾拉!”
陈艾拉伸出另一只完好的手摸她的头,轻声地说:“不关你事,我不怪你……不是我,就是你了……”
沈希望酸楚得握紧她的手,却还不敢用力,门口Peter静静地站着,看着陈艾拉毁容后的脸,看着沈希望哭倒在床前,说不怨恨是不可能的,他多么希望出事的不是艾拉!原谅他没有这么广阔的胸襟,在替别人无辜受累时还这么温柔地安慰别人,他宁可出事的人是他而不是艾拉!
可是艾拉却丝毫没有怪罪沈希望的意思,这使得他又怨责又疼惜,见她将目光投向自己只有一秒却强要转过头去,不想将满脸的伤暴露在他的眼前,却不小心扯疼了头部,不由得心中大痛,大步跨上前去,一把将她的完好的手包进掌中,轻柔有力地说:“艾拉,不要怕!无论你怎么样,你都是我彼得的妻子!一生一个!永远永远!”
沈希望泪水夺眶而出,陈艾拉也眸中含泪。
三个人在床前或蹲或跪,唐漠谦拿着鲜花站在门口。
“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已经起诉白琳,她将要为她所做的事情得到代价!”
唐漠谦将花插好放在床头,拉起沈希望,对着陈艾拉说道:“陈小姐,我妻子连累你无辜受罪,唐漠谦向你表示万分的歉意,请你相信我,我一定会为你为我的妻子讨还一个公道,让恶人得到惩处。”
又转向Peter,“彼得总裁,合作企划的方案我已派人送去贵公司,你只要签下名就能走正常流程,我知道这件事尊夫人受创巨大,别说是一个小小的企划合作案,就算是赔偿你再多,也弥补不了你们的痛苦,不过你放心,我已经想法设法在联系一名医生,到时候,尊夫人脸上的伤一定会痊愈的。”
他向来不废话,几眼就看穿了陈艾拉和彼得的关系,直接就点明是尊夫人,却让陈艾拉的眸色中闪过一丝怅惘和尴尬。
说完,也不管Peter是什么反应,将沈希望拉着,出了病房。
真的吗?艾拉的脸真的有的救治?”
唐漠谦看了她一眼,因为不想让她心怀希望后再遭受到更大的失望,刻意将语气放得很平淡:“痊愈不代表恢复原状,但肯定比现在好。”
他不知道戴医生近年来还会不会出手,虽然由他出手情况乐观,但是还是不要将话说满了好,免得沈希望失望,他最不希望的就是就沈希望失望的表情,那使得他很心痛。
“希望,我不要你内疚一辈子,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弥补陈艾拉脸上的创伤,你不要太过担心。”
唐漠谦认真地看着沈希望,她也望向自己,眸中有隐隐的信任,他伸出手去,牵着她的手出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