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马到了玄关,拿上书包和月票,穿好鞋一开门,迎面就是相机对着他闪光灯狂闪。
他淡定的对记者们挥手,仿佛自己是来日本访问的外国政要。
“桐生先生!如何评价你的女朋友骂死了著名国际关系学家千江教授?”
和马:“首先,那是我的徒弟。其次,人不是她骂死的,当时她只是在正常的阐述她在学术上的观点,结果千江教授的痼疾发作。这是一次遗憾的巧合。”
“可是有证言说,你的徒弟美加子女士提到战败后日本女性不得不出卖身体换取巧克力的事情,这才是千江教授吐血的诱因!”
和马露出一副沉痛的表情:“千江教授一直因为自己的战略误判导致日本走向战争而自责,他认为是自己的失误导致战后日本女性不得不出卖身体换取巧克力喂饱孩子,如果所有的右翼人士都能有千江教授这样觉悟,那日本的未来就有救了。
“我徒弟根本没想到千江教授如此的自责,她还以为千江教授像其他右翼学者那样有着城墙厚的脸皮,完全没有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说完和马向记者们鞠躬:“我代表我的徒弟,向大家表示歉意。”
鞠完躬和马直接走人,记者们也没太为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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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东京大学,和马倒是没觉得自己比平常更引人注目。
大概是因为他平常也很吸人眼球,已经到了阈值,不可能更引人注目了。
和马前脚刚进教学楼,就看见教师办公室方向有个戴眼镜的老头在跟他招手。
是教考古的浦岛教授。
和马作为法学院的学生,自然一节考古的课都没有,能记住这教授纯粹是因为他姓浦岛,让和马忍不住想起浦岛太郎去龙宫的故事。
浦岛教授看和马不动弹,招手更用力了,还配上了小声呼唤:“你来啊!过来啊!”
和马只能一脸疑惑的走过去。
浦岛教授把和马拉进办公室。
日本教授都有自己的研究室,平时没课都不会来教学楼的。
教学楼这边的办公室就是个上课中途喝茶休息的地方,算是个一起使用的公共空间。
“昨天千江那老头死的时候,”浦岛教授开门见山的说,“你也在现场?”
和马点头:“我在啊。”
“那太好了,说说看,他怎么死的?”
和马有点蒙,他也不知道浦岛教授是敌是友——虽然看他这吃瓜乐子人的样子,像极了友军,但是谁知道这是不是演出来的。
所以和马就很谨慎的描述了一下当时的场面,一直往正常学术争论那边靠。
浦岛教授露出很失望的表情:“就这?就这样他就死了?”
和马:“啊,对啊,可能他本来身体就不好吧。”
浦岛教授撇了撇嘴:“嗯……说起来,那个上智大学的女孩,是你徒弟对吧?她的那些见解,是你教她的吗?”
和马:“不,是我和她一起讨论出来的,参加的还有和我同系的神宫寺玉藻,以及庆应义塾大学的南条保奈美同学。”
其实就是和马教的,但是和马现在不想把声望都揽自己身上,美加子现在更需要这种声望。
“这样啊,是讨论出来的啊。我还以为是你教的呢,那就可以理解千江气急败坏的理由了。”
浦岛教授摇头。
和马这时候忽然想起千江教授死前说过的话,于是对浦岛教授说:“其实昨天我有插了几句嘴来着,对此千江教授的评价是……”
“是什么?”浦岛教授喜出望外,看这和马,“他说什么了?”
“他很惋惜的说,昔日的帝国大学,已经成了左翼的巢穴了。”
浦岛教授哈哈大笑:“他这么说了吗?他真的这么说了吗?他说的时候什么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