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得还不少呢!”顾希音斜眼睥着他气闷道,“那你能不能告诉我,把崽崽送到我手中的那个人,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国师沉吟片刻后方道:“尚可。”
顾希音:“……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拿‘尚可’来糊弄谁?”
“原本还可以,但是最近可能会发生一些他预料之外的事情,这些事情不太愉快。”
原来是心情不好……
那她就管不了了,只要人还好好活着就行了。
谁没有点烦恼了?她现在不就被国师搞得很烦躁吗?
“那你什么时候回国?”顾希音又问。
只要国师走了,她就能暂时放下心来,否则总要觉得他们想暗戳戳地搞事情。
眼下她和徐令则成亲在即,不想出什么幺蛾子。
原本顾希音只以为国师是故弄玄虚之徒,并没有放在心上;但是顾崽崽对着国师的反应,让她心里蒙上了一层阴霾。
——她所不了解的东西,让她难免忐忑。
“暂时都不会走,姑娘怕是要失望了。”国师一阵见血地道。
顾希音偏偏不承认:“你走不走和我有什么关系?横竖你又没有本事去将军府抢亲。你不会带走崽崽吧?”
她紧紧抱住顾崽崽,防贼一般戒备地看向国师。
“不会,它一生只认一主,姑娘大可放心。它虽然难以克制骨子里对我的亲近,但是如果我的命令和姑娘的命令相悖,它还是会听姑娘的。”
但是对于抢亲的话题,他只字不提。
顾希音听说崽崽没事就站起身来:“你不说我也不勉强了。但是我们中原地大物博,人杰地灵,若是想要皇子妃,京城中大把知书达理、既有美貌又有才华的年轻女子,你大可不必在我这棵歪脖子树上吊死。”
国师笑道:“姑娘谦虚了。”
顾希音又看了他一眼,抱着顾崽崽转身走出去。
“啊啊啊啊,”在徐令则面前顾希音就不装了,“九哥,这个坏老头什么都不说。”
“我们可以姑且相信,他和太后没什么来往。”徐令则道,“论抢亲,他也没这个本事,不必担忧。”
“不,九哥。”顾希音把微凉的手伸到他面前,“你看我掌心里全是冷汗。我真的有些怕了。”
什么东西最可怕?未知。
国师虽然随和,但是他身上的那种神秘莫测,让顾希音深深地畏惧。
“九哥,要不我们早点成亲吧。”
她都嫁了人,对方该死心吧。
她脑子里不知道为什么,出现了很多诡异的念头,比如想要没成亲的她去祭天之类……把自己吓得毛骨悚然。
徐令则拍拍她的肩膀:“别害怕。我不信白日能见鬼,他南疆若果真拥有什么惊天动地的能力,为什么现在还偏居一隅。国师这个位置的人,已经伴随他们十几代了。”
顾希音觉得自己被安慰到了,点点头:“说得倒也是。”
徐令则话锋一转:“但是婚事我确实,也迫不及待了。”
顾希音:“……说正事呢。”
“这就是最大的正事。把你送回去之后我去和卫夫人商量下,看看怎么能让你摆脱侯府。”
顾希音道:“你信不信,她会直接说她上门要人?”
徐令则笑道:“信,那样最好。”
她们母女性格有时候还是特别像的。
“要不挑选最热闹的那天上门吧。”徐令则提议道,仿佛已经断定卫夫人确实会这么做。
顾希音没明白:“什么最热闹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