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注的双眸中似闪烁着冷冷寒光。
余光里注意到他的目光,杜宣缘收笔抬眸,以眼神询问。
陈仲因微微回神,撇开自己刚刚看出神的举动,转移话题道:“我近日观察到定北军营中的军医营所用治疗方法已经有些落后,去年我跟随贺先生学到不少有用的知识,同是军营所需,在定北军中亦是可用。”
古代战争中,兵力最大的损失在于伤兵后续的治疗恢复。
可惜杜宣缘对医学知识一窍不通,术精岐黄这样的技能卡也只是“夺舍”使用,没给她留下多少专业知识。
不过小陈太医在这条路上的天赋很高,又是个勤学苦练的好学生,平时闷不做声,实际上一刻也不曾停下学习钻研。
在定北军时,除却杜宣缘交代的时候,陈仲因基本浸在军医营中。
定北军不比安南军,他们刚来时近乎孤立无援,陈仲因也不曾透露自己会医的事实,只默默观察着平常军医营中的治疗手段,回房后在一一记下自己的所见所闻,将自己有疑惑的地方、自己认为可以改进的地方在注解到一旁。
来定北军这几个月时间,他已经写下厚厚一本的手札。
尤其是这段时间,先是杜宣缘率留守士兵演习,后边正式与北虏交战,病例越来越多,定北军医营的短板也尽数暴露在他眼前。
杜宣缘听见他说的话,放下手上的事情凑过来。
她直接在陈仲因身后,越过他肩膀伸手稍稍翻看他的手札。
距离一下拉近在咫尺间。
第160章出征
另一个人接近,气息萦绕在身边,令陈仲因的身形瞬间僵住,像个木头桩子一动不敢动。
杜宣缘却似一无所觉。
她盯着手札专注地看了几段,为陈仲因这样专业又认真的记录啧啧称奇。
随后杜宣缘偏头笑着道了句:“好棒!”
接着便是“吧唧”一声,杜宣缘直接顺势低头往陈仲因脑门上“盖了个戳”。
柔软的触感压在额头上时,陈仲因还没反应过来。
他怔了一会,下意识抬头,随即意识到刚刚发生什么,又立马捂住脑袋,像是强压般把脑袋掰下来。
“你这脑门是豆腐做的,轻易碰不到吗?”杜宣缘故作稀奇地伸手探他的额头。
陈仲因羞恼着道:“杜姑娘休要取笑我了。”
“啊——”杜宣缘戏谑地拉长声调,不怀好意地笑道,“好吧好吧,那我再也不亲你了。”
陈仲因没声了。
他仰着头盯着杜宣缘瞧,分明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可莫名透着些无言的控诉。
明明是故意逗弄的,现在如愿瞧见人家委屈的模样,又开始心疼了。
杜宣缘只好举手投降,连声认错。
接着赶忙将话题引回方才聊到的正事上,稍提了几句如今自个儿在定北军中如今站稳脚跟,道他可以放开手做自己想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