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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皇帝并没有在皇城给她抽调人手,却给了她调动北地各州地方军队的权力。
也容不得杜宣缘慢慢收拾行囊。
这个急报从并州传到皇城就跑死了数匹马,再耽搁下去保不齐定北军就要攻下并州。
好在杜宣缘进宫前就向陈仲因说明情况。
现在她身无挂碍,便直接从宫里出发,往北地赶去。
杜宣缘出发没两日,又一道消息传到皇城。
虽不是并州城被破的消息,却也好不到哪儿去。
北方各州的地方军,不少都响应着定北军的号召,联书请皇帝重审黄老将军的案件。
这其中不乏从前与黄家交好,借此浑水摸鱼以脱身的人。
尚在病中的皇帝闻言怒不可遏。
证据确凿之事,这群逆臣却要逼自己收回成命,实在可恨!
而消息传开,更多人则是为杜宣缘担忧,只恐她赶路着急没能得知这个消息。
她纵有号令北地各州地方军的权力,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一个不小心,说不定就扎进反贼堆里,成了祭旗的“狗官”之一。
有人急忙去信,希望能在半路撞上杜宣缘。
也有人上书,请皇帝派一队兵马赶上杜宣缘护送她。
可偏偏,这时的皇帝叫接二连三的坏消息气到心绪不宁、病情加重,干脆闭门不理朝政,任命丞相代行国事。
雪花一样的奏章堆在案桌上,都置成一座小山了。
真是稀奇。
这种危机关头,一个正值壮年的皇帝竟然能不理朝政,也不怕自己屁股底下的江山不稳。
可纵然再多腹诽,也没有人胆敢面刺皇帝。
心中着急的人,只能旁敲侧击、另辟蹊径地提醒皇帝,定北都督这一去,极有可能肉包子打狗啊。*
皇帝自己都快被头疼给折磨成包子了,哪里管得了那么多。
丞相代行国事,却也不敢越俎代庖,尤其是要动用兵马的事情,必然要去请示皇帝。
结果就成彻头彻尾的死循环。
这样拉扯了近一旬,皇帝才有闲心管管这档子事,从皇城卫里拨了五十个人,骑上马去追杜宣缘,沿途一路保护。
终于等到这个消息的人却并没有什么松了口气的感受。
在这些多日上奏扯皮的官员看来,要是杜宣缘跑得快点、运气差点,现在估计已经在排队投胎的路上了。
不管怎么说,总算是亡羊补牢。
——与皇城里人仰马翻的急切不同,杜宣缘虽然赶路的速度不慢,心里却不怎么着急。
此时发生的事情都在杜宣缘的掌控中。
她在梦中排演过无数次除夕夜定北军营的场景,陈涛与那些亲黄将领间的提防也少不了杜宣缘在梦里的推波助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