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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提到他们的女儿穆凭意,这些日子也跟着阿春沿海巡检,正是历练的好时候。
杨均心却是忧心忡忡。
两个十几岁的小姑娘,率领一支小队戍边。
就算现在海防严密,那一带算是安全,她也怎么都放心不下来。
可想想女儿们也能像男子一样,在外领兵作战,杨均心又生出与有荣焉的心绪,纵使再担心,却不会开口央丈夫将孩子们召回来。
她听穆骏游提起北边形势。
“陈仲因”被派去孤身一人平叛,现在已经断联月余,安南军这边也在时刻关注着情况。
消息传递需要时间。
他们还不知道北方叛乱已定。
杨均心问丈夫可有消息。
但她迟迟没等到穆骏游回话。
偏头一看,她才发现穆骏游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了。
杨均心叹了口气,为他掖好被角,枕着穆骏游的肩侧闭目入睡。
穆骏游正和媳妇聊着呢,一眨眼就发现自己跑军营来了。
他立刻察看四周情况,转头就发现坐在沙盘前的杜宣缘。
在苍安县时,穆骏游是见过“陈仲因”的妻子,现在自然认得出人,只是自己突然出现在这个地方,诡谲之处叫他不能不提防。
“坐。”杜宣缘笑着示意。
穆骏游站在原地。
“梦境罢了。”杜宣缘打了个响指,桌面上的沙盘突然动起来。
穆骏游眼睁睁看着江南地形的沙盘,像被一只隐形的手摆弄、捏造,变成了另一副模样。
他就算对北地的地形不熟悉也能看出这是哪里。
“梦境?”穆骏游抬头看向杜宣缘。
杜宣缘岿然不动,道:“来找穆将军商量点事情,这法子快捷方便,就是不好预先通知,也不知有没有打扰到将军。”
大半夜把人叫起来加班开会,还问打扰不打扰。
好在没开过线上会议的穆将军对这种可恶的行径没有清晰认识。
他还抱有警惕之心,问:“你是何人、商量何事?”
杜宣缘跳过头一个问题,只道:“当初苍安县一行,穆将军带走了苏勤的余部。而今苍安县收容北地难民亟需人手,还请将军归还些将士,好做护卫。”
这一番话信息量很大。
不过穆骏游没那么轻易转移视线。
他依旧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从何处得知这些消息?”
杜宣缘笑道:“我就在将军眼前,将军不知我是何人吗?”
话音刚落,穆骏游眼前一花。
在彻底黑下去之前,他听见一道声音:“还请将军早做安排,调令再有月余便到。”
穆骏游猛地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