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夏衿可不是心软之人。那陈玉莹参与到这件事情里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如果不是夏衿警醒破了奸人计谋,如今死的就是她了。陈玉莹此来的目的是要她的命,她不可能反放陈玉莹一马,给自己招惹麻烦。
龙琴对夏衿这态度十分满意。
她最烦那种不管对方是好人还是坏人,只一味的同情可怜对方,不辩是非的小姑娘。
大家干净利索地将敌人处理妥当,就碰头开了个小会,分发了夏衿提供的药丸,然后将巴哈尔和他同伴的帐篷都移到了他们的帐篷旁边,彼此错落有致的夹杂在一起。为了伪装得更真实一些,他们又将勒死的尸体拿到帐篷里放好,还盖上衣物,这才回了各自帐篷。
巴哈尔则被苏慕闲喂了药,倚放在火堆旁,苏慕闲就坐在他的身边,半闭着眼睛,跟他的身子靠在一起,装出沉睡的样子。
不一会儿,帐篷里又呼噜声四起。
子时渐渐将近,大家躺在帐篷里,神经紧绷着,等着敌人的到来。
别说,那些偷袭者来的还挺准时。当铜壶滴漏的水到子时那个刻度时,夏衿就听到了轻盈的马蹄声——这些人在马蹄上包了布,声音传得不远。
偷袭者在较远的地方就下了马,慢慢朝这边潜过来。看到稀疏的星光下,除了牛粪燃烧的两个火堆闪烁着亮光,马儿们时不时地动一动,其余人,包括守夜的两人都陷入了沉睡之中。帐篷里传来大大小小的呼噜声,还偶尔有睡梦中的呓语传来——这是阮震的杰作。
待看清楚巴哈尔等人的帐篷竟然是跟其他人交杂在一起搭建的。而且巴哈尔还坐在火堆旁靠着一个陌生人熟睡,为首的偷袭者在心里狠狠地将他咒骂了一通。
这里都是荒漠,四周一片平坦的旷野,根本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藏身遮挡。偷袭的这些人既然来了,就不能站在旁边等着巴哈尔这些同伴醒来。其首领见大家睡得似乎很沉,干脆向同伴们做了个手势,大家立刻悄没声息地分别选定一个帐篷。提刀在手。另一只手轻轻掀开了帐篷一角。
为了确保自己人不受伤,夏衿在火堆里放的药不光量比前一次足足大上一倍,而且她还在偷袭者到来时。用竹管往帐篷外吹了一次药——她的帐篷,已移到了上风口。
这样的剂量,迎面一撒能瞬间迷翻一头牛,此时随风在空气中弥漫。偷袭的这些人几息功夫,就已晕倒在地。纵使有两个功力深厚的。没有立刻倒地,看到同伴们的情形立刻警醒,想要摒住呼吸,但终究是来不及。只觉得自己四肢发软、摇摇欲坠,随即就被阮震等人给擒住了。
这一仗,打得轻而易举。不费吹灰之力。阮震看到手下将偷袭者一一捉住绑定,心里感慨万分:要是军中有几个像夏衿这样的能人。还需要出动什么大军啊,直接就把北凉国给拿下了。
为了拿到燕王造反的确凿证据,苏慕闲不死心地又用催眠术将偷袭的那个首领审了一遍,然而让他失望的是,燕王做事十分谨慎,派遣这一队人马,只由嘉宁郡主出面,并没有涉及到别人。
这让苏慕闲十分恼怒。
“保险起见,这个口供也要留下。”苏慕闲对阮震道。
安以珊以吃醋为借口,要取夏衿性命,这已触犯到了苏慕闲的底限。就算不能以此为理由将燕王治罪,能灭掉一个嘉宁郡主,也能泄苏慕闲的心头之恨。多留一个口供,就能多取信于皇帝,多一分置安以珊于死地的把握。
苏慕闲说这话,已不是征求阮震的意见了,而是直接告之于他。
阮震却有些为难:“咱们那辆马车,只能放一个人,多一个就带不了。”
无论是巴哈尔还是新擒拿的这个首领,都是七尺大汉。夏衿那辆装草药、医疗物品的马车,因这段时间用去了一些东西,空出了一点地方,这才能装下一个晕迷的人。可也仅仅只能放一人,多半个都不行。
苏慕闲也知道这些,不过他早有对策,一指对面晕迷这个:“我带着他走。”这人比巴哈尔要稍矮一些,苏慕闲决定将他横放在自己马上,骑马带着他走。
阮震苦笑一下,没有再反对。
苏慕闲这办法看似能解决问题,其实大有弊端。他们是要赶时间的,行程极快。苏慕闲的那匹马再高大健壮,上面一坐一卧两个大汉,它也承受不起。
但苏慕闲一定要带这人,阮震自然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把脚程放慢一些,配合着苏慕闲的步伐来。
眼看着还有一段时间才天明,苏慕闲命大家再睡一会儿,明早上晚一点再启程。阮震接过了值夜的任务,让苏慕闲去睡。
这一觉,就再没人来打扰他们。第二天大家醒来,太阳已高高地挂在半空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