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女敲开殿门,端着热水和银针走进来,瞥了谢羡妤一眼,放在了一边。
“娘娘需要扎针,你们先替娘娘清洗身子。”
谢羡妤吩咐下去,医女上前扶起皇后,屏风围起,谢羡妤看向殿外。
“启禀陛下,太后,这是县主开的药方,奴婢奉命抓药。”
白梓深知内情,捧着药方递给皇帝。
皇帝拾起,粗略的看了一眼,交给李太医。
“太医院是否有药?”
满地的太医,皇帝却独独问李太医,这分明有将李太医当成太医令的意思!
“陛下,李太医负责医书,微臣负责药材,微臣可看一二。”
一名太医不甘心的开口,试图去接那张纸。
李太医一动不动,皇帝勃然大怒,“皇后的病症你们看不出,药方你们倒是争抢!”
“皇后的病若再不好,你们都不必留在宫里!”
太医们登时浑身发抖,慌忙磕头,“陛下恕罪!”
李太医从地上捡了被皇帝丢下的药方,望着上面的药材,沉寂的目光忽然波动,犀利的朝殿内看去。
谢羡妤记得这位李太医,当时及笄礼出现血狼,正是李太医出现替她解围,她也曾见过李太医的病簿,长生蛊正是她从病簿中第一次知晓!
所以,李太医能诊出蛊!
那药方前面都没问题,后面的三味药,李太医懂蛊,或许。。。。。。知道是做什么用!
“他曾是妹妹的启蒙先生,太医院有他,你不必怕。”
像是看出谢羡妤的心思,皇后从屏风后出来,轻轻的开口。
谢羡妤诧异的收回视线,看向皇后,皇后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解释什么,却没说出口。
“找药材之事,可交给李太医!只是要等陛下或太后下令全北祁寻药。本宫要的,就是那一张诏令!”
谢羡妤记得,皇后生病,其余太医一概未给诊脉,唯有李太医被恩准进殿!
看来,李太医是皇后的人!
谢羡妤应了一声,扶着皇后躺下,掀开她的手臂,银针顺着筋脉扎了上去。
“娘娘症状来的急,药材未准备妥当之前,臣女只能先为娘娘暂且舒缓病痛。”
“多谢。”
皇后闷哼了一声,生生将喉咙里的血腥忍住,谢羡妤看着她满头大汗,唇色惨白,不忍的垂下眸。
推开寝殿大门,谢羡妤从门内出来,向皇帝和太后行礼,“娘娘已经睡下,解药需要尽早熬出来。”
“梓潼病的可重?”
太后抓紧了谢羡妤的胳膊,慈祥的问道。
谢羡妤点头又摇头,越过太后看向站在一旁品茶的瑾贵妃身上,唇角抿了抿,低声道:“臣女可为皇后暂时压制病症,但这不是长久之法!”
十日,无论有没有得到那三味药,她都要为皇后解毒!
“京中有你,哀家也算放心!当初你将哀家开膛破肚都能让哀家活,梓潼不过腹痛,相信于你而言不过小事!”
太后加重了语气,嗓音隐约有些颤抖。
“当初是哀家让她进宫,别的哀家帮不了,至少。。。。。。要保住她的命!”
太后意有所指,皇帝脸色微变,气氛顿时变得压抑,皇帝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目光犀利的落在谢羡妤的身上,开口道:“皇后交给你了,安和县主,不要让朕失望。”
谢羡妤行了一礼,像是不想继续待在这里,皇帝甩了衣袖,带着人从殿外走去。
黑影透过昏暗的光拖到地面,白芷和春香跪在门外目送皇帝出去,脚步声夹带着雨水滴落传到白芷耳里,白芷忽然咬牙,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