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玄身旁的钦天监属官们纷纷露出了“我艹还能这么拍马屁!”的表情。
张玄对这些人的表情不屑一顾。
这些凡夫之辈怎能知道他的远大抱负!
这是聆听天人教诲的好时机啊,没看到李铭那必死的血光之灾,都被邱老太君逆天改命化解掉了吗!他若经常接触那位天君,岂不是更能了解这天道的真义!
李茂见他那副热切的表情,心头一阵怪异。
“我家并不好超度念经之事,我母亲也不信佛道……”他委婉地提出自己家中并不和其他人家一般,需要做法事的法师。
“贫道乃正一派嫡脉。”张玄不再自称下官了,又把“正一派”嫡脉咬的重了一些,“但凡坟墓,几年一修葺,总会动了风水。若不用念经,贫道去替府上看一看,也是好的。而且有贫道引灵,岂不是更好吗?”
李茂被这道士的执着给说服了,而且这张玄和家中两个孩子似乎交好,也算是熟人,也就轻笑着点点头,谢过了张玄的好意,约了后天相见的时间和地点。
李茂的目的达到,也没在钦天监多呆,就回自己的兵部部署去了。张玄目送着李茂走远,也一脸兴奋的表情,迈着轻快地步子渐渐走远,回他的五官阁继续抄书。
只留下一群呆若木鸡的属官们。
这这这,这般邀宠,实在是太奸诈了!不过是出身正一派,又会一二道术,就可以走遍京城各种豪门显贵颇受欢迎,还落了一个“张天师”的名头!
对于这种人神共愤的逢迎拍马之道,他们只想说……
——张天师,请问你收不收徒弟!
李茂派人传回来后日去扫墓的消息,全府上下一阵欢呼。
府里的下人是不可以在府里私下烧纸焚香的,许多家生子和其他的下人都在等着府里主子一家出去扫墓,真好趁此时候落个假,带着家中子弟去野外空旷之地,为先祖烧一烧纸钱。
府里的小丫头和小子们则是因为这次扫墓,邱老太君已经说了会好好玩一玩。灵云山下就有家里置办的庄子,到时候府里下人们可以带上自己的纸鸢去放,也可以带上葫芦去射柳,全府上下放松一番。
年轻人没有不好玩的,邱老太君做出来的各种游戏又大受欢迎,这些下人们有不少都支钱央着府里的工匠们做了纸鸢和纸牌等物,就等着主子们休息的时候,可以放松放松。
顾卿和孩子们的风筝不是府里的工匠做的,而是李锐在外面买来的。
东市有一家专门经营南北杂货的店铺,里面出售一种从南面来的稀罕风筝,名唤“哨口风筝”。风筝的骨架上镶着极轻的小葫芦哨子,放到天上时,会发出清亮悠长的声响,所以这种纸鸢不被称作纸鸢,而被贩卖的商人叫做“风筝”。
顾卿在这边听到说“纸鸢纸鸢”已经习惯,猛然听得李锐说“买了几个风筝”,还以为有穿越的战友到了此地,连忙询问内中因由。待问清为何叫做“风筝”,不由得大失所望。
原来真的是由风弹奏的“筝声”的意思。还不如纸鸢纸鹞有趣呢。
到了去灵云山扫墓那日,顾卿乘着软轿,在下人们的簇拥下到了门口,准备乘上她的马车,却意外的发现门口站着一个熟人。
顾卿心里一阵哀嚎。
我的个神啊,不是那张玄张道士还有谁啊!
这次穿的也是道衣,难不成又要来“问道”了?
想起上次口干舌燥的经历,顾卿不由得眼前发晕,只能挤出一个干笑:
“呵呵,张小道长前来是……?”
“母亲,是儿子请张道长来的,父亲和兄长的坟茔几次修葺,儿子想让张道长看看有没有不妥。”
哦,原来是专业人士。顾卿点了点头。
“那辛苦道长了。”
“不敢不敢。”
怎么敢在天君面前班门弄斧哇!
“张道长,你也来了。”因为去扫墓,李锐穿了一身白色劲装,脚下蹬着一双箭靴,端的是英姿飒爽,少年风流,引得顾卿心中一阵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