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就再还李家一个张家女!
晋国公府里。
“娘,你说什么?”张素衣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望着母亲江氏。
“素娘,这门亲事并不算委屈你。我们家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你爹不可能委屈你,也不会拿你出去联姻的。李锐虽然被退亲,但并非品性问题……”江氏见着女儿掐了一下自己的腿,连忙把她一把拽过来,“你在做什么!”
“娘,我只是掐一下看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张素衣迷迷糊糊地说,“可是祖父刚刚过世,你们就把我定了人家,这于理不合……”
“只是互相换了八字,你表舅做的媒人,并没有下聘,不算定亲的。只能说两家都有这个意向,先定下来。你已经十五了,李锐也已经十四,现在不把婚事定了,再过三年你都是老姑娘了!”
“娘说什么呢,二叔说姑娘十八岁嫁都是早了。”张素衣虽然性格大方,但说到婚事难免有些害羞。
“你二叔那是发了癔症,你也当真?”江氏对这个小叔子并无好感,当年发癔症的时候老是喊老天玩他,他是什么“鸡”的教授。
你听听,这是人话吗?
教授可是各地州县学的学官,没听说过鸡还要找教授读书的!
要不是他是温和型的发癔症,从不攻击人,她公爹又嘱咐自己女儿要多去找二叔说说话,排解排解,她才不想让女儿每天和一个疯子混在一起呢。
还好她女儿没变奇怪。
“你别觉得自己是低嫁了,娘是过来人,信国公府上在家风这点上是大楚少有的。虽然李锐目前没有爵位官职,可你父亲四处打听过了,这少年性格坚毅,品性也极好,你堂兄都对他交口称赞。官位这东西,全看男人上不上进……”
“娘,您别说了。自古婚姻之事全凭父母做主的,您和父亲既然都觉得这门亲事并不会委屈女儿,女儿又怎么会觉得低嫁呢。”张素衣这说的倒是实话。
她都快要乐疯了。
掐自己也是为了看看是不是在做梦。
“你能想清楚就好。这李锐听说是邱老太君亲自教养过的,这位老太君最恨纳妾,两代人都没有纳过通房妾室,两个儿子也十分专情。在这一点上,你比娘要有福气的多。”江氏脸上有些阴暗之色。
她的丈夫张诺并不好女色,可就是这样,家中也有几个妾室,庶子庶女也是有的。
一个家里,所有孩子都是嫡妻生的,那才叫真的家庭和睦呢。
“对了,后天是你祖父去世后的第一百天,当今圣上不喜僧尼,你父亲不准备请人回来诵经拜忏了,只派了家人去大报恩寺点一盏长明灯。”江氏叹了口气,她的长子扶灵回乡,在那边还要替父守满三年的孝。
这么一想,还是老信国公李硕好,就近葬了,也不回老家,免得家人还要分离。
“你祖父百日那天,皇后娘娘也要去如是庵给你祖父点一盏灯,那天你替我去一趟如是庵,给你祖父诵个经吧。”
江氏也不知皇后娘娘为什么非要素娘去陪她,但他家就这么一个女儿,她如今不能出府,这些事情就只能她女儿去做了。
“好的,娘。”
出了房门,怎么也忍不住笑意的张素衣直接去了二叔的院子。
“哟,今天怎么这么高兴?前几天不还愁眉苦脸的觉得自己被卖了吗?”张应放下手中的三国演义,叫下人把他搬到轮椅上。
“你来的正好,快推叔叔我出去透透气。”
张素衣推着二叔往外走,这轮椅还是同为残废的仇老爷子送的,多亏了这轮椅,她二叔才没有憋出病来。
……大概吧。
癔症到底算不算病呢?
“我娘耐不住我的追问,今日把消息透给我了。爹拿了我的八字,去和李家的李锐定下了亲事。”张素衣看着轮椅上的二叔突然转过头来,脚步一顿。“二叔,你怎么了?”
“哪个李家?李老国公的那个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