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公公躬身进来,“陛下,晚膳已经准备好了。”
炎冽起身,牵起柳青渝的手,“正好,爱妃,陪孤用膳,用完膳药也煎的差不多了。”
能不陪吗?不能,柳青渝在心中自问自答。
晚膳之后,炎冽半躺在软榻上看书,柳青渝坐的远远地心中默数数字,打发度日如年的时间。
忽然鼻尖传来苦味,柳青渝立刻站起身,炎冽幽冷的目光看过来。
柳青渝指指偏殿方向,“臣妾去净室。”
刚走出殿外,柳青渝和端着药的清儿碰个正着。
清儿正要说话,被柳青渝拦下,回头看眼殿内,悄声道:“药给我,你去忙你的。”
“是。”清儿没有任何怀疑。
清儿离开,柳青渝瞥眼守在门口的小太监,状似无意地呵呵一笑,然后端着药到院内。
不能再往那盆兰花里倒,只能倒在院中的花下,这些花是地栽,喝些药汁应该不成问题。
端着药碗的手微微倾斜,眼看着药汁要倒入地上,身后幽幽响起声音,“爱妃这是在做什么?”
柳青渝转头,天色昏暗,炎冽站在殿门口,正殿烛火通明,明暗两相映衬,炎冽处于暗处的脸更显阴森。
赶紧将倾斜药碗微微摆正,柳青渝摆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这药苦,我怕在殿内喝,这苦味被陛下闻到,就出来喝。”
炎冽走过来,握住柳青渝端碗的手,将药碗端的更正,“爱妃为孤着想,孤甚是感动,那这药就由孤亲自看着爱妃喝下。”
柳青渝:“······”大可不必!
瞧着柳青渝一脸菜色,炎冽眼中的恶趣味更浓,催促道:“这药凉了就更苦了,爱妃快喝!”
喝你母后!不过这话柳青渝也只敢在心里说说。
垂眸看眼黑漆漆的药汁,柳青渝眼一闭,屏住呼吸,视死如归般咕咚咕咚几口喝完。
强忍着嘴里的苦味和嗓子眼的恶心,柳青渝一边怀念现代的药丸,一边往一旁宫女呈上的蜜饯看,打算吃一颗压压苦。
注意到柳青渝的视线,炎冽伸手拿了颗蜜饯。
就在柳青渝以为他要喂给自己吃时,炎冽将蜜饯塞进自己嘴里。
“这蜜饯味道不错,带回去。”炎冽捏捏柳青渝皱着的脸蛋,“药爱妃已经喝完,孤就先回去了,明日再来看爱妃。”
他不在这里过夜?这个惊喜让柳青渝瞬间觉得嘴里也不是那么苦了,原本皱着的脸上露出笑意,双手贴在腹部屈膝行礼,语气中的欣喜压不住,“臣妾恭送陛下。”
“爱妃很期待孤离开?”
柳青渝立刻变脸似的,笑意全无,只留下恋恋不舍,“陛下看错了,臣妾自是不愿陛下离开,但也不敢耽误陛下处理朝事。”
炎冽轻‘哼’了一声,甩袖离开。
等炎冽前脚出了风清殿,柳青渝马上找清儿要蜜饯,“清儿,再给我拿些蜜饯,苦死我了!”
清儿又拿了些蜜饯奉上来,笑道:“看来这次的药要比之前的苦,美人上次喝药都没这般喊过苦。”
柳青渝含着蜜饯,捣头如蒜,“嗯嗯,是的。”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喝中药了,之前都没有喝过。
含庆殿
香兰闭口不言,轻手轻脚打理着主子的头发。
方才监视风清殿的太监来报,说是陛下去了风清殿,今晚应是要在风清殿过夜,郑美人就气的将殿内的东西又砸了个遍,才刚平静下来。
不过片刻,郑美人神情忽然又狰狞了起来,死死捏着香兰的胳膊,“那是我不好看吗?为什么陛下从不在我宫中过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