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怀义对韩秉青的处置很满意。
韩秉青这就安排发电,直接质问桂系采购药品的负责人为何会走漏这样的消息。他绝口不提船工告密的事情。韩怀义则为他联络了戴春风,将一些话讲的明白透彻。
他说:“雨农。小儿辈做点生意,却被国内盯着,这种事是谁主使的,你帮我打听一下。”
这些话他不是随口说的,也不是真的对戴春风说的。戴春风很明白其中道道,直接跑南京找蒋志强汇报此事。
同时陈虎也找上王亚樵,他们是有点交情的。陈虎理直气壮的说:“阿青为桂系做点事,就给自己人咬上。谁没个求人的时候,你帮我问问是哪个瘪三弄的事情。会不会是汪兆铭这娘炮搞的鬼。”
上海滩的杜月生则找吴铁成说这件事,吴铁成是大滑头想推三阻四。杜月生也不求他,直接把闸北的工地停掉三日。然后米面市场也乱起来。吴铁成来找他:“杜先生,这是怎么个事情。”
杜月生愁眉苦脸着:“市长,这件事不好弄的。我和张啸林都说过。日本人这么搞,鸿顺的船不来沪上,就靠苏北的大米撑不住十里洋场这些人的口粮啊。”听他绕到鸿顺,吴铁成也急了:“杜先生,不是我不帮忙,你也晓得我就是尊菩萨坐在沪上,下面百姓拜,我却还要去求佛祖。西边中央政府,租界洋人政府,东面日本政府,我呢,就是风箱里面的老鼠,
到处受气。你要我去找英法领事,我的面子哪里有你的大。”
“市长,你太谦虚了。”杜月生悠闲的喝茶:“你还有个市长的门脸。我杜月生拿什么和洋人提要求?”
“我又能提什么要求?”
“没有大米啊!租界都要断粮。人家鸿顺运点药品,该罚款该扣押都可以,但抓着船员尤其外籍的凭什么,你要是开口,洋人说不定还感谢你给的借口和日本人打官司呢。”吴铁成想想,得,想个屁,对面这杜月生一肚皮坏水,不顺着他的意思办自己有的麻烦呢。他垂头丧气回去屁股还没坐热,戴春风的电话就来,说委员长说这件事要和洋人沟通好,要配合鸿顺外企将外籍
船员和华人船工的利益保存。上海是世界窗口,这里说话比其他地方管用。说不定还能推动西方对华药品的解禁工作云云。
吴铁成被折腾的当晚就去外国领事馆不提,香港的金文泰也召见罗德曼,然后联系澳门的欧阳。
葡系殖民地和日方的关系密切。
黎叔便亲自前往台湾,去找渡边。
一艘船一些药,远到美国近在上海,半个世界都为之惊动而后运作起来。坐镇沪上的川口成和远在台湾的渡边交换信息,韩系那张铺天盖地的网络似清晰的笼罩在了他们面前。他们奇怪的是,汪兆铭方面居然什么都没说。不过想想也对,当面蒋志强上台得的是韩怀义的帮助,
汪兆铭恨韩怀义还来不及呢。
他们不知道的是,汪兆铭倒是想说话的,周佛海不干了。
至于周佛海为什么扯着汪兆铭不让他在这件事里面跳,很简单,王亚樵寄了颗子弹给他。这特么谁惹得起王亚樵?汪兆铭知道后也不吭声了。
但外边闹的这样,日本还扛着不放人。
韩秉青对此也是头大如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