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接就从桌子前坐了起来,似乎要说什么,但一张嘴又说不出来。
我父亲经过当年刘家灭门,我母亲亡故的事后,就突然玩了失踪,一玩还是二十年,就在大家都以为他死了的时候,他却突然又回来了。
怕是任谁一时都无法接受。
“你,你特么的还有脸回来,这些年你都死哪去了?害我每年清明都给你烧不少纸钱,你,你……气死我了,要进就进来,不进就走。”
最后我舅儿憋了半天,就憋出了这么一句话。
方才听街门外,一声叹息:“非我不是有门不入,而是一别多年,大仇未报,不知该有何颜面回来。”
“哼,没有颜面不是也回来过了,进来吧,当年你一走了之,就该知道会有今天,苗儿,给你爹满上,先说好,这酒是给苏暝的,不是给吴回的,如果门外站着的是苏暝,便进来,若是擎天盟吴回,那就恕苏家庙小了。”
伢子叔冷冷一语。
我赶忙应了一声,就端起酒瓶子,把桌上的酒杯满上,并添置了一副碗筷。
“当真是苏暝回来了?”
伢子婶似有些不敢置信的问。
“嫂子,是我回来了。”
门外。
才响起我父亲隐隐激动,变的几分沙哑的声音,然后他魁梧的身影,才缓缓的现了身,露出了他与伢子叔,几分肖似的身影。
“当真是苏暝,你说你,回来就进来吧。”
伢子婶微微红了眼眶。
“爸爸。”
我也上前唤了一声。
我父亲看了我一眼,一步步从门口走到屋里的桌前,端起桌上的酒碗,就一饮而尽。
而这期间,屋内,所有的人,几乎都眼神直勾勾的瞅着他。
见我父亲喝完白酒,我伢子叔又沉着脸低喝了一声。
“在给他满上。”
我赶忙又提起酒瓶子,给我父亲满上。
我父亲二话没说,又端起酒碗,一饮而尽,跟喝白开水似的,颇有梁山好汉的豪情。
“在满上。”
这次是我舅儿张得嘴。
可我知道这酒烈的很,平时他们喝都是小杯斟着喝的,但我父亲用的可是碗,吃饭的碗呀,我父亲已经连喝两碗了,这样真的没事吗?
“满上。”
我父亲似乎也没有醉酒的意思,执意让我满上。
我只好继续满上。
这次我父亲跟上次一样,直接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