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境中,外面是一座大堂,那种临时搭建起来的,上面有个台子,上面像是站着几个领导级别的人物。
而下面,满满的拥簇着各路的红卫兵。
挥舞着大旗子。
声嘶力竭的喊着口号:“……革命无罪,造反有理……”
“打倒资产阶级主义……”
“打倒剥削,打倒搞破鞋……”
“头可断,血可流,誓死不低革命的头。”
“……”
随着一浪高过一浪的口号,我发现这些鬼,各个神情亢奋,就都跟神经病似的,最后,由小红卫兵,吹响了批斗的号叫,革命的资产阶级敌人,秦守,就正式被五花大绑的拉上了高台。
我有点傻眼。
“这么多鬼?”
这没有一二百,也有五六百呀!
阿梅朝我摇了摇头:“没这么多,这些都是鬼类的幻境,其实支撑这个幻境的,只不过一两个鬼类而已,大概是革命情怀难割舍,不过是用来慰藉他们那点可怜的念想而已。”
我勒个去。
革命执念不散,也不用把活人拉上批斗台吧。
这个鬼,要么活着的时候,给批斗惨了,要么就是批斗别人上了瘾。
正这么想着,就见那边,对秦守的批斗,已经正式开始了。
主席台上,一个看上去更加正式的红卫兵领头,清了清嗓子,将手里的稿子拿正,就开始高声念起了有关于秦守,这个资产阶级敌人的诸般累累罪行。
“……秦守世代地主,反复剥削劳动人民的血汗,罪大恶极……逼迫小寡妇跟他搞破鞋,情节恶劣……”
絮絮叨叨长篇大论。
不过似乎问题只有两个,那就是,秦守是地主,剥削老百姓,还有就是跟三个寡妇搞破鞋的事。
秦守虽然被五花大绑的捆着,可嘴皮子还能动呀。
一听不干了。
就算身体上还不能反抗,但意念上还是要垂死挣扎一二的。
“胡说八道,我爹我爷爷几辈子都是种地行医的,特么的,你们这帮子小鬼胡咧咧什么……你才搞破鞋,你们全家搞破鞋,还三个小寡妇,敢验明正身不,哥是处的……”
“大胆资产阶级敌人,秦守,还敢胡言乱语,半点不知悔改。”
说完,台下。
那烂菜叶子,破鞋底子,劈头盖脸就往秦守的头上砸。
硬生生把秦守的后半截话给顶了下去。
“……别打别打……可惜了哥这俊俏的脸蛋。”
秦守总算服了几分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