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京姐,你都不怕的吗?”
稚京看了他一眼。
怎么不怕?
但怕能怎么样,他们现在除了在这里等雨停外,没有任何的解决办法,贸然下山才是真的找死。
“行了,别给你的手机找信号了,帮我打个光,我拍照。”
稚京将自己的围巾摘了下来,将那小家伙放在了上面。
助理欲哭无泪,“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拍照呢?”
“就算我们真的死在这里,至少也得把照片留下来啊,要是连这都没留下就死了不是更亏?”
助理回答不上来了。
那瞬间他脑海中想到全部都是“关于摄影师生前最后的照片”之类的标题。
但他不敢说,只能按照稚京的要求打光。
稚京拍了几张后却并不满意,但她刚准备起身脚踝处就传来了一股剧痛。
她低头看了一眼,却发现上面被树枝划开的伤口还在往外渗着血水。
她不得不放下了相机,“行了,要不你先睡一会儿?”
助理不说话了。
稚京也没再管他,将相机收好后,再看向山洞外。
——雨好像比白天小了一点,但依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温度也降了好几度。
稚京正想跟旁边的人说点什么时,却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稚京一顿,随即先伸手摸了一下他的脸颊。
还好没有发烧。
稚京想了想,到底还是将旁边的幼鸟重新揣入自己的怀中,再将围巾披在了助理的身上。
做完这一切后,她才重新看向山洞外。
这么多年的野外拍摄,她不是没有遇过极端天气。
某次她还跟团队走散了,一个人在雪山上被困了一天一夜。
那时她就握着没有信号的手机,一遍遍尝试着给江屿打电话。
但到最后她还是没能将电话拨通。
当然,结果她是获救了,甚至也是那次的作品,让她获得了第一个国际奖项。
稚京胡乱想着,思绪突然就飘到了江屿的身上。
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
可能正在加班,也可能是在应酬喝酒,或者什么都没做,已经安然入睡了。